第一百零二章 兄弟(第2/2頁)

四人身上沾著不少鮮血,仿佛剛剛經過一場激戰似的。白木容一眼看到渾身散發著濃郁靈氣的陳雲生,女子心神一顫,呆呆說道:“你在做什麽?”

此時陳雲生已經心神合一,物我兩忘,為了避免外界的幹擾,他自行摒棄掉了聽覺和視覺,所以白木容的聲音他並沒有聽到。

女子來到陳雲生的身畔,凝視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心中一片哀傷浮動,這場景一目了然,不用別人說明,她也知道陳雲生在做什麽。

白木容坐在陳雲生身旁,喃喃說道:“你還是這樣,如此不惜命,我該如何是好。”

“上面遇到襲擊了嗎?”江雪芹問道。

“是的,來了幾十個蟲子,不過已經被打退了。”樂翔簡短地答道。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默默地圍成了一個圈,他們無權阻止陳雲生的決定,只有安靜地為他守護著。

經過了一炷香的不停傾瀉,膻中氣海已經被陳雲生的靈元填平。靈元河流順著重樓一路而下,如同奔湧的長河,沒有遇到什麽阻礙便沖擊到了尉遲雪的丹田,而尉遲雪的丹田生出前所未有的抵抗,兩股巨大的靈元在丹田外的經脈中糾結著,沖擊著,尉遲雪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震動著。

此時陳雲生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感到自己的金丹發出明暗交錯的光澤,他心中一驚,“莫非連金丹境界都保不住了嗎?”

突然,尉遲雪睜開了眼睛,右眼布滿血絲,左眼中卻有一道線瞳狠狠地盯著陳雲生。尉遲雪的手陡然發力,將韓楓推倒在地。他狠狠握住了陳雲生的胳膊,這一下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在陳雲生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的胸口劇烈的喘息著,汗水浸透了殘缺不全,布滿血汙的衣衫。

“讓我死吧!”尉遲雪發出來自生命最深處的呼喊。

陳雲生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尉遲雪,費力地說道:“想死?先把欠我的債還清。”

陳雲生轉向身畔的白木容,無力地說道:“喂我酒。”

女子飛快地將那壇藍色的酒壇開封,一股濃郁且霸道的靈氣噴湧而出。白木容凝了凝柳眉,拎起酒壇放到嘴邊喝了一口,並沒有咽下,精純的靈氣沖擊令女子狠狠地握住陳雲生的手臂。

她臻首和陳雲生的面容相對,準確地吻住對方的唇,將那道辛辣的石中酒混合著自己的香澤渡入對方的口舌之中。石中酒第一道沖擊留給了自己,而精純的靈元卻渡入了陳雲生的身體。

原本有些枯竭的靈脈又充盈了起來,如同雨後幹涸的土地,到處都充滿了生機。陳雲生精神一振,再次驅動著靈元沖擊而出,將尉遲雪體內那股霸道無匹的氣息壓於一角。

他費力地看向江雪芹,一字一句地說道:“拿東西!”

江雪芹聚精會神,就再等這句話,女子的手如刀一般鋒利,飛快地刺入尉遲雪的丹田,一息之後霍然而出,手中拿著一團血肉模糊的爛肉,上面還帶著一層粘膜狀的組織,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女子把這團東西拋在空中,不等出手,便被薛離噴出一團火焰包裹住了。這團爛肉居然發出極為尖利的嘶鳴聲,十息之後化作一團飛灰,隨風飄散。

江雪芹迅速將尉遲雪的傷口包紮了一下,韓楓將早就準備好的傷藥敷在傷口上。尉遲雪那只猙獰的線瞳掙紮了一下,眼光變得柔和了很多。他的左臉變得幹枯暗淡,仿佛被抽離了血肉。

陳雲生頹然向後傾倒,倒在白木容的懷中,女子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眼中泫然起了一層霧氣,“你好傻!”女子清清淡淡地說道,仿佛在夢囈一般。

陳雲生無力地笑了笑,他感到身後有一個女子的體溫,仿佛又回到了有柳曉山的日子,那個溫柔、刁蠻、清清爽爽的女子,不覺間他的手握住了身後女子的手,喃喃說道:“曉山,是你麽?”

白木容身體微微一僵,卻更加緊地抱住對方,用力說道:“是的,我是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