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鬥(二)

巨大的拳頭擊中了三面秘銀盾牌。威猛無鑄的撞擊力使得秘銀盾牌上的法陣光芒閃爍不定,受力最重的那面盾牌有了明顯的變形,印上了一個清晰的拳頭印,和火烈子之間的距離從三丈變成了一丈。

火烈子喘著粗氣,剛才操控盾牌時,著實消耗了不少元神,才勉沒有令盾牌砸向自己。他偷眼看對面的陳雲生,對方第二拳已經拉開,如同開滿的長弓,驟然向自己打來。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糾結為何一個金丹初級修士能夠施展出如此強大的力量。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他雙手護於胸前,雙掌逐漸變亮,火雲升騰而起。面對陳雲生洶湧澎湃的元磁之力,火烈子只有用凝聚了自己所有力量的火烈掌和身前的三塊秘銀盾牌誓死相抗。

秘銀盾牌被元磁擊中,瞬間就在巨大的力場之中扭曲的如同麻花一般,如箭一般拍向一丈之外的火烈子。如果被盾牌以這麽快的速度擊中,火烈子一定會被砸爛。火烈掌在最後時刻發揮了威力,三塊秘銀盾牌在瞬間被融化成了銀水,然後被卷到了一側仍在咆哮的風暴眼中。

火烈子如同脫力了一般,剛才兩掌,無疑凝聚了他十倍於平日的掌力,他感到雙手在顫抖,小臂上的血管根根暴露,如同盤根錯節的老樹根一般。他生平第一次感到絕望,他看向陳雲生,這個令他恐懼的修士如何能發出這麽大的力量。

兩拳之下,陳雲生氣穴中的元磁線還有一半可用,看了看身後的巨大風暴,他改變了再給對方一拳的想法。看到陳雲生沒有再揮拳,火烈子心中一陣放松,看來對方消耗也不小。他心中甚至燃起一絲希望,用飛叉,興許能夠在對方虛弱的時候殺死他。

這個念頭如同病毒一般,一旦萌生,便占據了火烈子的腦子。他口中叫喊著,雙手掐訣,那柄飛叉上的火雲變得更加灼目,在天空中顫抖著,積聚著能量。

陳雲生雙手高高擡起,做出了一個令眾人不解的姿勢,只見他臉上的表情很費力,卻不見有什麽動靜。火烈子心中開始得意的笑,對方一定是靈元耗盡了。自己的機會來了。飛叉破空而去,刺向陳雲生的咽喉。

白木容雙手捂住嘴,幾乎要驚叫出來了,她不明白為何陳雲生從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突然到了要被對方殺死的境地。

突然,陳雲生的眉頭閃出一絲幽藍,一柄小巧的黑色匕首出現在飛叉刺來的必經之路。自上而下,匕首劈斬開來,天空中的景象變得扭曲,仿佛在鏡子上裂開了一條裂縫,而那道裂縫之間是一片漆黑。紅色的飛叉無聲地刺入裂縫,火烈子感到自己和本命物之間的聯系驟然中斷了。

他的震驚遠不止於此,因為他看到陳雲生漸漸將那個巨大的風暴托在了雙掌之上。他甚至可以看到陳雲生手中放出無窮無盡的黑色細線,不停地抽打在風暴上,令其旋轉的更快。

“他瘋了嗎?居然將閃電風暴玩弄於雙掌之間。”火烈子震驚地想到。

陳雲生睜開了純黑的眸子,安靜地看著火烈子,他輕輕說道:“我花了三息時間為你想到了這個死法,然後浪費了一次元神斬以爭取時間,你應該感到高興。”

火烈子此時甚至能夠看清楚正對著他的風暴眼中飛快旋轉的兩柄刀鋒,他開始顫栗,向身後的光罩飛去。可是風暴的速度何其迅捷。在陳雲生用盡最後一絲元磁,猛地向前釋放了風暴之後,它便如同活物一般,吞噬了所有擋在前進路上的東西,當然也包括火烈子。

風暴迅速撞擊在巨大的光罩之上,在三息之後,光罩被吸入風暴眼,猶如火上澆油,更加大了這股暴虐的能量。私鬥場的圍墻輕而易舉地被風暴摧毀,緊接著是一個座不小的殿宇。

看著瓦片橫飛的慘狀,黑骨心疼地喊道:“陳兄弟,趕緊收了你的神通,再這樣下去,烈火堂就被你毀了。”

陳雲生無奈地說道:“不是我不想,而是沒有能力。”

風暴連續摧毀了三座建築,在地上滑行了三百丈才停下來。一道一丈深,三丈寬的深坑出現在私鬥場通往外面的大路上。將這條平整的青石路瞬間摧毀。

陳雲生從廢墟中撿起了雙刀,不好意思地看著黑骨說道:“第一次用,沒想到威力這麽大,真是不好意思。”

黑骨沒好氣地說道:“老弟果真修為增進的不少,我原本只是想要找個人試試你身手,沒想到你竟然打的他沒有還手之力,居然給打死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知道現在找到一個金丹修士是多麽困難的事情嗎?”

“你不是說打死是光榮和勇氣的象征嗎?”陳雲生認真看著黑骨,一臉無辜地說道。

“我怎麽知道你那裏搞來這麽變態的手段,竟然三下兩下就把人家給弄死了。不過他雖然有金丹中期修為,實力卻不怎麽樣,否則你也不會贏得這麽輕松。”黑骨油然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