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二人對八人(二)

八卦法器擋住了飛來的墨玉,一陣咯吱吱的聲音傳來,任誰聽著都不舒服。八卦法器雖然算的上上品法器,可畢竟無法同馮當歸的本命法寶相比,頃刻間便光芒暗淡,有些損毀的跡象。不過兩名修士的目的到達了,他們已經成功的阻止了墨玉的攻擊,他們雙指一揮,那個八卦法器頓時分為兩半,重新變回了樹葉,被二人收了回去。而方才墨玉的攻擊目標已經換了另一個方位。

八名修士中的另外兩人,已經飛到了馮當歸的身後,一枚五光十色的珠子披風打來,還離著好遠就能感到陣陣蕩漾的空氣,聲勢極其浩大。另外一個修士使用的是一柄青色的飛劍法器,青色的飛劍如同靈蛇一般,繞到馮當歸的身下,自下而上攻來。

在他身側的一名修士雙手掐訣,十幾個火彈飛在半空中,封住了馮當歸左側的門戶。他右側同樣有一名修士施展水彈術,封住了去路。這個陣法對方已經演練的爛熟,配合起來也天衣無縫。有負責防禦的人物,有負責進攻的角色。

馮當歸心中只有進攻,對於向他飛來的珠子和飛劍他竟然渾不在意,這是常年在巡天院行走養成的習慣。自己的身後自然有同伴幫忙盯著,就算拼了性命,同伴也會將自己的後方保護周全,這種信賴是發自內心的,是用一場場生死搏鬥贏得的,是任何時候也無法拿去的。

黑色匕首帶著風聲射向放出八卦葉的那位修士,匕首的速度又快了一分,呼嘯著斬殺過去,單單這種霸道無匹的氣勢就令人膽寒。

江雪芹是馮當歸的同伴,雖然她沒有執行過巡天院的任務,可是天生的直覺讓她明了馮當歸的作戰意圖,一面金色的小盾擋住了飛射而來的珠子和飛劍,“當啷”一聲脆響,如同玉錘擊中玉磬發出的聲響。珠子和飛劍被彈了回去,可是金色盾牌上的光芒忽閃不定,顯然這下攻擊威力不小。江雪芹感到身上的靈元迅速的被金色盾牌吸納而去,補充方才消耗掉的能量。

在好的防禦法器也無法無限次的抵禦最差的攻擊法器。控制法器攻擊所消耗的靈元遠遠小於防禦防守一次所消耗的靈元。這是個顯而易見的道理,就如同推翻一個王朝的難易程度絕對要小於維持一個行將就木的王朝一樣。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就是這個道理。

雖然金色盾牌的成色極佳,那柄飛劍和珠子遠遠比不上盾牌。可江雪芹的靈元是有限的,以她現在的修為,最多在挨上這樣的五次攻擊,如果沒有修士的靈元供給,防禦法器的防禦力是非常脆弱的。

眼看馮當歸的黑色匕首就要刺入那位修士的咽喉了,突然斜刺裏冒出一團煙霧將那位修士連同墨玉盡數遮住。馮當歸面上閃過一種厭惡,神念微動,手上法訣不斷,墨玉便飛快的旋轉起來,裹挾起來的颶風將那團雲氣吹的灰飛煙滅,可是剛才攻擊的對手再次從他眼皮地下消失了,竟然出現在另外一個方位,仿佛從天空中冒出來的一樣。

兩次攻擊都被莫名的躲開,令馮當歸懊惱不已,面對這種一打就散,一收又聚的戰陣,他非常頭痛。可是一時半會也拿不出好的應對之策,只能硬著頭皮驅使墨玉接著攻擊就近的修士。而對手卻如同流轉不定的棋子,在天空飛快的變換著方位,巧妙的躲避開馮當歸的攻勢。

所謂金丹修士,若單獨對上築基修士,具有壓倒性的優勢。倘若一名金丹修士面對五名築基修士,依然有很高的勝率。如果一名金丹修士遇到十名訓練有素,戰法純熟的築基修士,結果是未知的。但是十名築基修士若想要滅殺那名金丹修士,難度更大。馮當歸就陷入這種困局,如果他想要離開,在場沒人能夠阻止他。可是他想殺掉對方,卻也不是那麽容易。不過對方似乎拿準了他那種心態,一點也不擔心他會逃跑。

江雪芹白虹劍再次化成一團青色的劍雨,她知道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青色的雨滴飛向離他最近的一個修士,這種進攻意圖昭然若揭,再明顯不過了。那個修士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廚子看到砧板上的魚突然拼命掙紮一樣。

他變換了幾個方位,巧妙的躲開了那團青色的劍雨。江雪芹俏臉上密布了一層嚴霜,低聲對馮當歸說道:“我看這樣鬥下去不行,他們戰陣變化巧妙,我們在陣中如同兩根樁子,人家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不如我們動起來,和他們比速度。”

馮當歸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方法,不過多次任務的經驗告訴他,如果數量不占優的情況下,盡量聚攏在一起,勢成犄角,相互防禦好同伴的門戶,這樣才能做到以逸待勞。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是金丹修士,就算被對方八人一起攻擊尚有逃跑的機會。可江雪芹區區築基中期,和眼前這些對手的修為相似,饒是她神通不小,被人家三五個圍住也難討得好去,弄不好連性命也得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