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無盡的礦坑

陳雲生想阻止馮當歸的時候已經晚了,馮當歸穩穩的將儲物袋握在手中。焦光輝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猙獰,他身體飛速向後退去,手上法訣不斷。突然,馮當歸手上的儲物袋炸裂開來,一股黑煙將他的手臂纏繞,手上的血肉迅速的變黑,枯萎,頃刻間一只手已經只剩下森森的白骨。

江雪芹手疾眼快,白虹劍猶如匹練一般閃過,割斷馮當歸的左手,那團黑氣和森森的白骨同時落地。馮當歸吃痛下連點左臂幾個穴道封住鮮血,他在巡天院多年來,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心中自然不忿,一把黑色的匕首陡然出現在他的頭頂三尺處。眨眼間,匕首已飛到焦光輝的後心處,眼看就要刺入。

突然,四周閃出五點寒芒,迎上黑色的匕首,一時間,叮咚之聲不絕於耳,黑色匕首去勢一滯,焦光輝幾個閃動之後,竟然沒入了一個黑漆漆的礦洞。五點寒芒飛快的向四周閃去,分別飛入了不同的礦坑。

馮當歸強忍疼痛,正欲追趕,卻別陳雲生攔住。一股青色的木靈氣包裹住馮當歸的斷臂傷口處,在陳雲生春榮術的滋潤下,馮當歸的傷口處,肉芽以看得見的速度生長著,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傷口徹底愈合。

馮當歸看著自己光禿禿的半截左臂,連死的心都有了,想他自己修煉刻苦,辦差謹慎,已經贏得了谷思勤等一眾師叔伯們的親睞,假以時日一定是天穹派的股肱,可偏偏一個大意,傷去了左手。雖然派中有秘法可以恢復斷臂,但終究不如從娘胎中帶來的手臂合用,今後的修為一定大受影響,想到這裏,馮當歸心中又多了幾分郁悶。

陳雲生幫他治好了傷口,一個棘手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他用神識掃過山壁上的窯洞,裏面空無一人,本地駐守的修士和礦工只可能待在一個地點,那就是地下的礦洞中。毫無疑問,剛剛偷襲他們的焦光輝就是血洗雲霞峰的兇手之一。但是風裂口地下的礦洞錯綜復雜,還不知道下面隱藏著多少敵人的修士,貿然進入,三人都有可能有去無回。不過陳雲生無法釋懷,他依然惦記著駐守在風裂口的修士的生死,雖然他知道,還有人生還的希望已經非常渺茫了。

思忖了一會後,陳雲生做出了決定,他面色凝重地對二人說道:“我準備進入礦脈追蹤方才逃入礦坑的修士。從方才五點寒芒上看,下面的對手數量應該不在少數,你二人如果不想冒險,可以先返回太白峰向谷師兄報信,請他派援手前來。若不懼,就隨我一起進入,和那幾個鼠輩拼個死活。”

馮當歸用行動回答了陳雲生,他來到一個礦洞前,就等待陳雲生發出命令。江雪芹也默默跟了上去,這個女人臉上的堅毅絲毫不比馮當歸少,看來二人已經做好視死如歸的打算了。陳雲生點了點頭,第一個飛身進入礦洞,二人緊隨其後。

風裂口地下的靈石礦脈開鑿已經有百年了,礦洞開的十分寬闊,能夠並排走上五六個礦工。洞頂很高,即使最高的漢子也無法觸及頭頂的洞壁。由於進出的人多了,地面也不似雲霞峰礦洞那樣凹凸不平。

陳雲生在隊伍最前,緊接著是江雪芹,馮當歸殿後,三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五丈左右的距離。這樣可以最大程度上防止意外,就算有人被攻擊,五丈距離也足夠讓前後的人做出反應。三人的神經高度集中,他們清楚,稍有不慎就有死亡的危險。對手的數量是未知的,對手的位置是未知的,對手的實力也是未知的。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此地原本有五名築基修士和二十名練氣修士。正常情況下,若想一個都不剩的滅掉這樣一隊修士,敵人的戰力應該翻倍才行。

面對這麽恐怖的對手,三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們前進的速度並不快,錯綜復雜的礦坑擾亂了幾人推進的速度。三人不得不在曾經走過的岔路上留下標記,以避免重復進入。

……

陳雲生皺著眉頭看著洞壁上留下是痕跡,這分明是他親手刻上去的,繞了一個圈子,花了一炷香的功夫,又回到的這裏。饒是他記憶力出眾也不由得頭昏腦漲,如同蛛網一般的岔路,暗無天日的礦坑,他一度懷疑礦坑和地下洞穴相連接,幾人已經脫離了坑道,步入了真正的地下洞穴之中。

地下潮濕的環境讓陳雲生心神更加煩亂,一股淡淡的青色的靈氣將三人包裹,陳雲生躁動的心緒漸漸平穩,擡起頭來,江雪芹一臉安詳的看著他,她的目光仿佛月朗星稀的夜晚,一輪照射在浩浩的大江之上的月輪。她使用了的應該是一種木屬性的清心法訣吧,陳雲生想著,心中泛起感激之意,雖然這個女子表面寒冷,可內心卻無比的溫柔。

……

“看來這樣尋找終究不是辦法,此地的岔路太多了,將每條岔路通通行上一遍是不現實的。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陳雲生語氣中帶著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