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怪客(第2/3頁)

陳雲生籲了口氣,在淩雲峰,這是死在自己手上的第二個對手,第一個就是那頭倒黴的山熊。拾起鳳刃,他看了看身邊的戰局,不禁好笑。

只見得黑色骷髏已經被生生的打散,有兩只骷髏手爪化成的骨刀圍著山羊胡遊走攻擊。黑色殘骨不時的聚攏在一起,大有重新化形之意。山羊胡哪裏給它機會,沒等殘骨聚集成一體便一棍打來,將黑骨重新打散。

他心中已然產生了殺意,自然而然和黑骨站在一邊。陳雲生將右手的龍刃擲出,這招正是鳳鳴訣中的“鳳突”一式。

這招原意是將體內靈氣聚集,將法器激發而出,不僅速度是平時的幾倍,威力也奇大,刀訣記載,若法寶強橫並且修行之人道行高深,可斬破虛空,取敵首級於十裏之外。

陳雲生獨辟蹊徑,利用龍鳳雙刀的特點,將此式更改的更適合自己。首先全身的靈氣聚於龍刃之上,將其激射而出,威力奇大。其次,鳳刃在手,用神念召喚,龍刃就會自發的彈回。當時陳雲生琢磨了半月,練習了半年之久才將這招修煉的純熟,這次祭出,想畢其功於一役。

山羊胡正被黑骨糾纏的心煩意亂,突然感覺身後靈氣被壓縮,隱隱有破空之聲傳來,暗道不好。神念所至,腰間乾坤袋內彈出面黑鐵,似乎是盾牌,但邊緣不甚整齊,有八仙桌大小。

龍刃正好撞到黑鐵之上,只聽得驚天動地的一聲金鐵之聲。龍刃固然被震的打著旋彈向空中,那塊黑鐵徑直拍向山羊胡。山羊胡看到自己法器無法不聽指揮,心中大驚,身形一縱,飛上高空。

黑色骨刀趁此機會從下向上撩向山羊胡。陳雲生也不給山羊胡有任何可乘之機,一張嘴一團火鳥噴射而出,身體向山羊胡激射而來。天玄霸氣何等的犀利,竟然比火鳥還快上半分,後發先至。陳雲生大喝一聲,左手鳳刃電光暴漲,長約丈許,橫著向敵人掃來。

山羊胡心中叫苦不叠,神念一動,那塊黑鐵被召回擋住了骨刀的攻擊。他一張嘴,一股水柱噴出,直逼火鳥而去。對於陳雲生掃來的電刃,他將雙手一橫,一雙手間凝出了一只幽藍的小盾。

電芒掃中小盾的同時,陳雲生心念微動,左手鳳刃召喚,剛才被彈射到天上的龍刃風馳電掣的飛了回來,方向竟直奔山羊胡的頭頂。

雖然沒有“鳳突”那麽大的威力,但是平常一擊恐怕山羊胡也無法抵抗,他再也沒有其他的防護手段。而他的神念全部擊中在雙掌凝出的小盾和腳下的黑鐵上,再無余力施展任何空遁的法術。

他頹然噴出一口精血,護體神光狂漲,想利用護體神光阻擋陳雲生的攻擊。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是盲目的,龍刃何等的犀利,稍微停頓一下,就沒入了山羊胡的天靈,在他的腳底血光一閃,洞穿而出。

山羊胡死屍跌落,黑色鐵盾和鐵棍沒了主人的驅使,漫無目的的飄在空中。

陳雲生收了功法和雙刃,安靜地盯著黑色骷髏,這種眼神如同在打量一個多年未見的宿敵。

黑色骷髏被陳雲生看的發毛,幹笑一聲說道:“恩公大人,小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二人兇殘之極,我若被他們捉了去,一定抽魂煉魄,不得輪回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莫要怪罪小人。”

“如果我也不是對手呢?”常年的山居生活,令陳雲生問話簡潔的如同一柄利刃。語氣異常冰冷,讓黑色骷髏的神經仍然緊繃。

在這座山中,生死是最常見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陳雲生並沒有覺得走獸的死,和剛才兩人的死有任何分別,就算今日他死在這裏,在斷氣的最後一刻也同樣淡然。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森林,而人就如同野獸,有實力強弱,自然就有弱肉強食。這就是看似憊懶的飛雲子留給他的最豐厚的精神傳承,只有看破生死,才能悟透乾坤。

“嘿嘿,這個在下到不能確定,但是為了性命只好一試了。不過這兩人追我了那麽久,一身法力不存二三,相信恩公一定有實力將他們打發了。再說恩公的土遁之術竟然能深入地下數十丈,功力相當的精純啊,就算不敵,想要保命恐怕那兩個人也未必能夠追的上你。”

黑色骷髏說得十分坦誠,他看得出對方也是一個明白人。在明白人之間是不需要打啞謎的,簡明更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好,那說說你的來歷。”陳雲生語氣沒有變化。這句問話如同他無聊之時的自言自語,聽不出生氣還是高興。

“哎,就是恩公不問,小人也要把自己的出身來歷交代一二。”黑色骷髏嘆了口氣,擺出一臉誰敢比他慘的表情。

“小弟本是南蒙大洲的一介散修,家中有屋,又有田。雖然沒有門派,但平日放蕩於山野之間,修身養性,生活樂無邊。不想有一天碰到了一群邪修之人,我敵他們不過被生擒。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竟然是南蒙臭名昭彰的邪派黑風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