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鐵龍金帖

幽州,幽州城,白虎台刺史府……

懷遠堂出身的刺史府的典客手上拿著一份金帖,步履匆忙,穿過刺史府內的一條條的回廊,花廳,最後來到了刺史大人休息見客的紫薇堂。

“刺史大人現在可在見客?”典客小聲問守在紫薇堂外的侍衛。

侍衛小聲的在典客耳邊說了一句,典客吸了一口氣,眼觀鼻,鼻觀心,也就安靜的等在了紫薇堂外,安靜的等待著召見……

刺史大人此刻所見之人,無論是在懷遠堂還是在幽州,都有讓他在這裏乖乖等著的分量,不敢造次。

時值八月,紫薇堂外的花圃之中紫薇花期正盛,蜂蝶繚繞,活色生香,因為刺史大人喜歡紫薇,覺得紫薇花富而不媚,故三年前,白虎台刺史府的這片花圃之中,就種下了大量的紫薇花,這邊的這個花廳,也改名為紫薇堂,成了刺史大人接見親密與心腹之人的所在。

在幽州刺史府中,一個人在明堂還是紫薇堂中獲得刺史大人的接見,其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治理幽州四年,張太玄憑借著靈活的手腕,恩威並施之下,已經在整個幽州建立起了自己的刺史權威,懷遠堂也坐實了幽州第一家族的地位,刺史府中的某些規矩,也不知不覺的傳遍了幽州城,為人所津津樂道。

自張鐵當年一篇《卑鄙者的墓志銘》之後,懷遠堂和張家一切都順風順水,再無大的差池,就連某些不想看到懷遠堂順風順水的人,這幾年也老實了很多,沒有再給懷遠堂找岔子,以免成為眾矢之的。

在別的地方先不說,至少在幽州和東北督護府境內,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張鐵是被冤枉的。

一方面掌握幽州大權,一方面又有家族頂梁含冤莫辨,亡命天涯,就在這令人敬畏同時也令人同情的雙重氛圍之中,懷遠堂真正在太夏和幽州紮下根來,打開了自己的生存空間。

紫薇堂內,窗明幾凈,那疏離的花梨格窗之外,微風輕蕩,暗香浮動,一株姹紫嫣紅的紫薇在窗外探出花枝,似乎要從格窗外探進身來,為屋中增加一抹亮色……

屋外夏日炎炎,而屋內,卻清涼怡人,屋內四角的四個肚子裏藏著冰塊的錫銅蟾蜍,正張著大口,悄悄的吐納著一絲涼氣,在為屋內消暑……

張太玄正坐在一張長桌之後,和一個人品茗相對。

和張太玄相對的人,正是張鐵的大哥張陽,四年時間,張陽更顯穩重,整個人更是進入到男人的黃金發展期,無論體力,精力,還是能力,都達到一個新的巔峰。

張陽穿著一身玄色的滾金蟒蠶袍,唇邊的胡須更顯烏黑濃密,而雙眼顧盼之間,精芒閃動,有雄豪之氣,即使與刺史和家主對坐,也不卑不亢,自有一番氣度。

現在,不要說是在幽州境內,就算在整個太夏的東北督護府境內,提起金烏商團的大東家張陽,誰都知道懷遠堂張陽一家是幽州首富,也有可能是東北督護府首富。張家生產的全效藥劑,那何止是藥劑,而簡直就是一根根的金條,而且能源源不絕,能如流水一樣生產金條,這樣的家族,想不富都不可能。

太夏有一個形容富豪的詞匯,叫日進鬥金,而這個詞放到現在張家的金烏商團身上,卻已經遜色了,對金烏商團來說,現在完全就是日進船金。

現在,每日在金烏城排隊等待著提貨的飛艇拉走多少全效藥劑,就等於要留下兩倍以上重量的黃金才行,所以說,金烏商團日進船金,完全一點也誇張。

兩年前,升級為金鵬銀行最高級客戶的金烏商團已經免費享受金鵬銀行提供的兩名騎士保鏢的服務,因為金烏商團和天機門的特殊關系,天機門也派了一個騎士高手直接常駐張家,成為張家的護院統領,去年,金烏商團出巨資從天機門直接購得一艘浮空飛舟,張陽也成為幽州境內在張太玄之後第二個擁有浮空飛舟的人。

而今年,據張太玄所知,就在一個月前,張陽直接乘坐浮空飛舟到朝桑次大陸走了一趟,直接又招攬了兩名朝桑次大陸的騎士,騎士以下的各級高手,更是招攬了不知道多少。

現在張陽身邊為他做事的騎士高手就有五個,差不多已經和懷遠堂的長老數量持平了。

此刻的張陽,就剛剛從朝桑次大陸回來,而在張陽去朝桑次大陸的那些日子,朝桑次大陸上發生了一些事,作為緊鄰朝桑次大陸的幽州刺史,張太玄自然也是知道了。

“神風國的事情,是你做的?”張太玄輕輕吹了吹口中的茶杯,淡淡的問道。

“神風國的皇帝年老昏庸,太子暴虐無德,我這次去,就幫他們換了一個王子上位……”張陽淡淡地說道,也輕輕的吹了吹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張太玄原本就知道金烏商團在朝桑次大陸已經經營日久,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擡起眼來,認真的看了張陽一眼,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在張鐵出事之後,幾年的時間,變得更加的隱忍和堅礪了,出手也更加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