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族

傍晚,歷時超過兩周,從卡魯爾出發的飛艇終於到達了晉雲國懷遠郡儀陽城。張氏家族的懷遠堂的堂號就是郡名,整個郡,都是張家的族地。

第一次,張鐵感覺到什麽叫家族。在飛艇上張志天的介紹中,張鐵知道整個懷遠郡,身上流著懷遠公嫡系血脈的張氏家族成員超過了二十萬人,真要嚴格說起來,就在飛艇上幾個姓張的人中,包括飛艇艇長,大副,輪機房的技師,張志天這名普通的艇員和張鐵在內,五個人要是考究一下家譜的話絕對都是親戚,因為大家身上都流著懷遠公的血脈,只不過是來自於懷遠堂不同的分支而已。

懷遠公當年有八房妻子,子女四十多人,這八房妻子中每房的族人各聚一城,長房的儀陽城,二房的新策城,三房的觀星城,四房的齊海城,五房的伏波城,六房的雲州城,七房的金海城,八房的台安城,這八城中的懷遠公血脈又經過幾百年的繁衍生息,到了今日,才形成這樣的規模。

在這八城之中,儀陽城不僅是懷遠郡的郡城,更是整個懷遠堂張氏家族政治,經濟與文化的中心。

儀陽城是一座靠近大海的城市,整座城市的繁榮程度與規模,更是在黑炎城的十倍以上,居住在這座城市和城市周邊的人口有2100萬人,儀陽港不僅是晉雲國最大的港口,就是在整個威夷次大陸,儀陽港每年的貨物吞吐量也都可以排在前三位。

如果說之前張鐵對懷遠堂張家的印象還僅僅停留在別人介紹中的話,那麽,當飛艇靠近儀陽城的時候,懷遠堂張家的力量和底蘊一下子就如這座城市一樣,突然橫亙在張鐵面前,讓張鐵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與這個家族的強大。

遠處港口和海面上那密密麻麻的輪船和天空中那如過江之鯽一樣來來往往各式各樣的飛艇,對張鐵來說,簡直就像是畫中的情形一樣。

甲板上那些從卡魯爾城一起過來的乘客們看到這樣的景象,許多人已經驚呼了起來,那乘客中的許多人,用還不太熟練的華語大叫著,“儀陽……儀陽……”

“你打算在儀陽落腳嗎?”張志天問張鐵。

“我大概要先回一趟金海城,以後在不在金海還不知道!”張鐵想了想告訴張志天。

“這次回來,我在飛艇上三年的實習積分已經足夠了,我打算去報名參加家族的飛艇部隊,做一名真正的軍人,將來做一名艇長!”張志天躊躇滿志地說道。

“那祝你一切順利……”張鐵笑了笑。

這段時間,張鐵已經大概知道了飛艇上的一些情況,在飛艇上,很多像張志天這樣十八歲以下的年輕人,都是在飛艇上的實習艇員,這是張氏家族的人才培養機制,對大多數懷遠郡的少年來說,15歲到18歲這最為叛逆的一段時間,大多數人,並不是在學校裏悠然渡過,而是以實習生的身份,進入到各行各業中打拼,接觸社會,積累資歷與經驗,確定自己以後的發展方向,在18歲冠禮之後,才算成人,可以享受諸多的社會權利並能正式參軍和被委任正式的職務,有正式的工作。

與黑炎城那種工廠流水線一樣的人才教育體制比起來,這個時代華族的教育體制,要更加的嚴格,像張鐵這種翻過年後才滿十六歲的弱冠少年,在懷遠堂,絕無正式參軍加入部隊的可能,更別說還要成為軍官了。

“我聽大副說,你第一次用那些弩炮上的弩箭射下那些鐵喙鹮的本領,好像是一種與投擲技能有關的先祖血脈的覺醒?”張志天目光灼灼的看著張鐵,眼神中充滿了羨慕。

張鐵苦笑了一下,這就是從小接觸的文化背景的差異了,這個困擾了自己很長時間的問題,在懷遠堂,似乎很多人都知道一樣,自己才表現了一次,就被人猜到了,“應該是吧,最初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只是突然之間,自己的投擲能力就一下子變得非常的準,也是在回懷遠堂之前,我才知道這是華族覺醒先祖血脈的表現!對了,你身邊的朋友有人和我一樣的嗎?”

“有一個,那是我在學校時班裏的一個同學,學校開運動會的時候,他的先祖血脈突然覺醒,原本箭術平平無奇的他,在那一年成為了學校運動會上的箭術冠軍!”

“他覺醒的先祖血脈與弓箭有關?”

“是!”張志天奇怪的看了一眼張鐵,“難道你不知道嗎,張氏家族最強的兩種先祖血脈之一就是弓箭系的血脈?”

張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還真的不知道!”

……

飛艇最後在長風商團的一個飛艇基地落下。

在和飛艇上認識的幾個朋友完成告別,張鐵就拿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和那些第一次來到儀陽城的乘客一樣走下了飛艇,正在張鐵琢磨著離開飛艇基地是不是先買張火車票回金海城的時候,張鐵已經看到了老哥,和張鐵老哥在一起的,還有兩位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三個人的身後還有一輛小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