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 第五集 靈鸞驚龍 第十章 碑咒(第3/4頁)

岑婆婆咋舌道:“一群瘋子!還好小姐認識上古梵文,不然咱們三個豈不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石像的祭品?”

林熠嘿然道:“公老頭把這尊石像放在甬道入口,就是想不費吹灰之力,把我們都解決了。真要如此,咱們可都成了替人擋災的冤大頭。說到底,公老頭各種匪夷所思的布置,原本都是為那位墨先生準備。”

岑婆婆一怔,詫異道:“誰是墨先生?公老兒為何要對付他?”

林熠簡略的把墨先生的來歷敘述了一遍,容若蝶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時候不早,我們走吧。”

三人順著甬道前行,林熠走出沒多遠,忍不住又回頭看了那座孤零零佇立在入口的石碑一眼,卻發現本已熄滅的石像眼睛忽又亮了起來,然而四周空無一人。

他微感奇怪,岑婆婆和容若蝶腳步不停,已走到甬道的出口,裏面傳來公攬月高聲的大笑。

林熠精神一振,趕緊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出了甬道,是一座令人嘆為觀止的巨型石窟,方圓足足百多丈。周圍有若幹造型相同的甬道相連,洞頂更是高達二十丈。

在四周凹陷的石龕中,錯落有致的陳列著數以千計的古玩珍品。珠光寶氣把幽暗陰森的石窟映照得霧光綽綽,亮如白晝。

公攬月一襲紫色長袍,背負雙手,傲然屹立在對面一塊凸起的巖石上,居高臨下俯瞰三人。

他依然裝扮成曹子仲的相貌,但林熠明白,真正的曹子仲已經死了,而且就是死在了公攬月的手裏。

可說,如今曹府上下的危難,乃至曹執之死,都是公攬月一手促成。

因此,林熠對他毫無好感,而在他身畔還有位於這點上志同道合的岑婆婆,已經率先發難道:“公老兒,咱們今天總算又見面了!”

公攬月一驚,疑惑道:“老虔婆,你我什麽時候有見過?”

岑婆婆淒厲大笑,說道:“貴人多忘事,難道你已經把十九年前逆天宮的舊事,忘記得幹幹凈凈?”

公攬月身軀陡震,難以置信的注視岑婆婆,失聲道:“你是祝雪魚!”

林熠聞言不覺感到身上一陣惡寒,沒想到尊容醜陋如岑婆婆者,居然還有這麽一個充滿詩情畫意的動聽名字。

他早已隱約猜到,容若蝶和岑婆婆與魔聖聶天必有關聯,反而對此並不吃驚。

公攬月嘆息道:“當年老夫見到夫人時,你尚是一位風韻猶存的絕色麗人,為何短短十九年竟會變成這樣,委實判若兩人!”

岑婆婆恨聲道:“老身中了赤烈橫的‘三丈無名火’,面目盡毀,九死一生。後來雖得東帝釋青衍肉骨再生,卻也變成這般模樣。”

公攬月唏噓道:“夫人能逃過逆天宮大劫,已屬不幸中的萬幸。你今日此來,是想向老夫討還破日大光明弓和半卷《幽遊血書》的麽?”

岑婆婆冷冷道:“老身只是護送小姐來此,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公攬月一愣,即刻醒悟道:“姑娘姓容,令尊可是魔聖三大弟子之一的寧道虛?”

容若蝶回答道:“晚輩這些年來為避強仇,唯有隨家母姓容。先父正是寧道虛!”

公攬月問道:“你娘親呢,為什麽這些年一直聽不到她的消息?”

容若蝶神情黯然,說道:“家母當年從逆天宮破圍而出,已動了胎氣。兼之思念先父日甚,產下晚輩不久便撒手人寰,駕鶴西歸。”

公攬月沉默片刻,道:“此後都是祝夫人在照料你麽?”

容若蝶點點頭。

公攬月不解道:“那你如何能通曉奇門遁甲,認識上古梵文?”

話一問出口,頓時醒悟道:“是了,你的師父是東帝釋青衍,也只有他能夠調教出這般的弟子!”

容若蝶謙遜道:“晚輩愚鈍,只學到恩師學識的皮毛,讓公老爺子見笑。”

公攬月哼道:“僅是皮毛嗎?果真如此的話,老夫豈不是望塵莫及?”

岑婆婆深受釋青衍救治之恩,立刻接口道:“那是當然。東帝才學浩如煙海,自是比一些半吊子水晃蕩的鼠輩強勝許多。”

公攬月眼裏寒光一閃,按捺住怒火道:“祝夫人,老夫景仰魔聖聶天,又同情你的遭遇,才一再的謙退客氣。你別順風扯帆,得寸進尺!”

岑婆婆哪裏會把公攬月的警告放在眼裏,哈哈笑道:“你潛入逆天宮偷盜了魔聖三寶,還有臉說自己景仰魔尊,老身都替你害臊。”

公攬月不以為然的說:“這有什麽?十九年前逆天宮大變,縱使老夫不出手,它們遲早也會落到別人手中。”

容若蝶說道:“公老爺子,晚輩正是想知道,你當年潛入逆天宮中的見聞。”

公攬月漠然道:“莫非容姑娘以為,老夫也參與了昔日逆天宮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