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曲 第五集 靈鸞驚龍 第三章 布條(第2/4頁)

石右寒笑道:“晚輩人微言輕,哪有資格給兩位尊長勸和?只是忽而想到一條兩全其美之計,既可免去眼前的爭鬥,又能令兩位皆大歡喜,故此鬥膽開口。”

心航道人道:“石二公子有何見教,不妨直截了當的說來,貧道洗耳恭聽。”

石右寒道:“晚輩是想,一人計短,三人計長。麻三叔何不將綢布條取出,讓晚輩與心航道長一起幫你參詳揣摩。咱們先努力同心尋到此寶,其他的事以後再說不晚,總好過現下莫名其妙的大幹一場。”

心航道人本就無把握從麻奉秉手裏奪到那條綢布,如果能依石右寒之言退而求其次,也不失是個辦法。當下望向麻奉秉道:“閣下意下如何?”

麻奉秉費盡心機忙活了半晚,才得著這麽一點線索,豈肯平白無故的與石右寒、心航道人分享?

他明知若不答應,石右寒必定翻臉,與心航道人聯手對付自己,只是一貫的心高氣傲、橫行無忌,又怎忍得住這口窩囊氣?

他一翻白眼道:“好你個石右寒,竟想出這等詭計脅迫老夫。偏巧麻某天生的吃軟不吃硬,你若苦苦懇求,我還說不準會念在魔功一脈同源的交情上,將綢布條上的秘密透露些許。既然要撕破臉皮,那可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石右寒無可奈何的嘆道:“麻三叔,晚輩也是一片好意。那條綢布既是從一具棺材中取出,本乃無主之物,也該當見者有分。您老想一人獨吞,就算過得了今夜這關,可事後一旦被金伯伯知曉,他老人家何嘗饒得過你?”

石右寒所說的“金伯伯”,正是金牛宮宮主金裂寒,聽得他的名字,麻奉秉心裏立生殺機。

他哈哈笑道:“老夫此來正是受金宮主所派,亦自會將此物獻於宮主座前,不勞二公子費心!”

笑聲久久不絕,發出金鼓轟鳴之聲,鏗鏘尖銳直拔雲天,周圍的松樹一根根齊腰折斷,青石爆裂塵土飛揚,卻是用上了“金戈笑音”。

石右寒面色微變,笑顏收斂,運起磐罡心鑒抵禦洪水奔湧般的金戈笑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字道:“麻三叔,你這是何意?若再不停下,晚輩可要得罪了!”

麻奉秉笑聲悠長,越發高亢,半空中隱隱“喀喇喇”風雷滾動,震得石右寒身形晃動,似不能立足。

心航道人日前真元大損,更加吃力,不得不口發嘯音全力相抗。

然而他的長嘯便如低飛的雀鳥,總是教麻奉秉的金戈笑音蓋過一頭,胸口氣血鼓蕩好不難受。

石右寒高聲道:“道長,麻老魔已動了殺機,要除去我等滅口,咱們再不聯手,便唯有坐以待斃了!”

心航道人“哇”的噴出一道血箭,藉以驅蕩出滲入體內的魔氣,更不多話騰身拔劍,一式“閃電驚鴻”刺向麻奉秉咽喉。

麻奉秉笑聲陡止,吐氣揚聲“咄”的從口中射出一股以真元凝鑄的罡風,震得仙劍嗡嗡鏑鳴激彈走空。他雙手一錯,流金寒光戟熾如金烏轟向心航道人胸膛。

心航道人翩飛側閃,讓過掌風。

石右寒掣出魔刀“斬虛”,一抹藍光森森炫目,當空劈到。

麻奉秉退步舉戟,“叮”的架開魔刀斬虛,只覺對方刀勢雖然淩厲詭異,但功力似乎尚遜色一籌,並無傳聞中的那般棘手難纏。

他膽氣大壯,鼻子裏重重哼道:“好笑啊好笑,自詡正道宿老的心航道長,與天石宮的右天尊聯手,夾攻老夫,世上還有比這更加荒誕的事麽?”

心航道人老臉微微一紅,喘息道:“麻老魔,是你欲殺貧道在先,貧道不得已求自保而已。”

一字電劍奔走如雷,在黑夜裏劃出一道道亮麗的電光,緊緊逼住麻奉秉,令他無暇再施展金戈笑音。

石右寒亦是一副奮不顧身、勇往直前的模樣,斬虛魔刀神出鬼沒,一擊不中旋即飛退。他的氣勢看上去最為冷冽兇狠,大有不把麻老魔一刀劈裂絕不甘休的味道,可麻奉秉的攻招十有八九讓心航道人接去,三人之中反以他耗損的真氣最少。

這般三人走馬燈似的翻翻滾滾激戰三十多個照面,依舊平分秋色。

麻奉秉漸漸發現心航道人不知何故真氣難濟,頭頂已騰起水霧,於是避實擊虛一招緊過一招,一式重過一式,對著心航道人一陣子的狂攻。力求先解決了這個老道士,回頭再對付石右寒就容易許多。

心航道人被麻奉秉迫得不住敗退,心有余而力不足,暗暗惱怒道:“如果不是那日被人破去了禦劍訣真元大損,貧道今日怎會狼狽至此?”

他本想留有余地以防範石右寒,這時情勢急轉直下已由不得自己,只能不斷催動真氣,苦苦抵擋。

不知不覺石右寒悄然退到外圈,偶爾在心航道人遇險之際攻出一、兩刀,逼迫麻奉秉回身自救,更多的時候卻宛如坐山觀虎鬥。擺明是要驅虎吞狼,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