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仙子 第三十四章 面具下的臉

力鬼處於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中,眼前這一幕太過於詭異。

夜叉只是輕輕在何老胸口按了一下,甚至沒有多少用力,前一刻還力挽狂瀾的一個人,就這樣在無數雙眼睛注視中、在雨幕下,被紫火燒成一堆枯骨。

他聽過以壓倒性的修為硬生生將對手震成無數血肉這樣的事跡,但從未見過可以讓人自己焚燒成骨炭的情形,這如何能讓他不驚訝?

月嬌以靈巧的身法向花司長展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一刻也沒有停過。

花司長只是呵呵地笑,月嬌的所有攻擊他都用肚子輕松擋下。

每一次月嬌拳頭落下,他的肚子便抖成一團,將所有勁道均勻地散播到全身,甚至不需要消耗太多自身修為去化解。

這樣的結果是,月嬌體內真元漸漸消耗殆盡,而花司長真元依然充沛如故,當月嬌香汗淋漓,開始步履維艱的時候,花司長一拳過去,月嬌身子便在哢嚓的骨頭碎裂聲中栽落一旁。

花司長伸出菩扇大手鎖住月嬌脖子,將她按在桌案上,又回身對那些躲在角落裏擠成一團的眾女子怒道:“起樂!”

那些女子早嚇得花容失色,只顧發抖哪裏還敢上前半步?

一只酒碗飛旋而至,如石塊墜落在豆腐中一般,深深地嵌在其中一名輕紗掩體的樂女額頭。

眾女驚恐地叫成一片,望著忽然失去的同伴,只顧一個勁地哭泣。

終於有人站了起來,飛奔著朝自己的樂器跑去,一邊哭著一邊開始了演奏,隨即所有人都醒悟過來,要活命,就得聽從姓花地命令。

在天關城,姓花的就是魔神,沒有誰能夠違逆。幾個女子抽抽泣泣地嗚咽著,陸陸續續地歸座,絲樂之聲又斷斷續續地響起。

花司長一只手掐住月嬌脖子將她按在桌案上,另一只手輕松地就將月嬌衣衫扯落,白潔嬌嫩的肌膚暴露無遺,在肥碩的身體面前顫抖著。

一柄直刀淩空飛至,卻被花司長輕易躲了過去。直刀深深定入側邊的柱梁中,猶自嗡嗡顫抖。

“換著是別的女子,隨你怎麽盡興,我都沒有意見,她例外!”夜叉一跨步已經進入房間,打量著周圍那些女子道:“真不懂事,花大人要行快樂之事,你們一個個哭喪著臉敗興,還不如及早散去。”

“他們敢嗎?”

夜叉輕輕地翻轉著右手手腕,傲然地向那幾個女子道:“你們走。”

這是一種挑釁,來自於一個殺手的挑釁。

眾女那裏還顧得權衡輕重,一聽說可以離開如蒙大赦,紛紛往外面跑去。

推到了琴台,撞碎了玉鐘。

顧不上儀態,顧不上風姿,所有女子都只有一個想法:離開這鬼地方。

酒碗飛旋,朝著一樂女後腦勺飛去,隨即便有另外一個酒碗橫逆而來,兩個酒碗在空中炸出一團粉末。

“原來花大人還有這麽一聲駭人的修為。”宋鈺低沉著嗓音說著,他的心也跟著自己聲音沉了下去,胖子不能小視啊。

“如果你不出手,恐怕沒人能探知到你體內修為,你這份藏拙的方式很好,如果你獻上來,我允許你離開天關城。”花司長將月嬌拋飛至角落,笑容可掬道:“你不用搖頭,只要你在天關城,生與死都在我一念之間,以你剛剛進入雷鳴中期的修為,擊敗老何已屬僥幸,到此為止吧!”

宋鈺眼眸中戰意噴薄,隨即說道:“我來,自然就不會輕易地走!”

“很多年沒見著過你這樣的後生了。”花司長仰頭想了想:“我以為力鬼之後便在沒有年輕人敢如此大膽。力鬼最後一次向我出手應該是七八年前。我給他一生榮華,讓他做我小舅子。他不同意,所以我讓他在牢房裏呆了半年,打磨了性子,你看現在不是比狗還聽話。”

“我說過,別的女子,你傷害了他們那是你的本事,你有權自然可以淩駕於他們之上,但這個女子,我要帶走!”夜叉壓根不去看釘入柱梁的直刀:“不要指望天罰,到現在它還沒出現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沒有人能阻止天罰。”花司長毫不在意地笑笑:“人之所以戴面具,是因為他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我現在忽然對你面具下那張臉比較有興趣,天仙子的美在於不落塵埃,而你確是那萬千塵埃中藏得最隱蔽的一粒,這令我很好奇。”

“好奇害死貓!如果你沒意見,那麽我就將月嬌姑娘帶走了。”夜叉緩步上前,根本無懼於花司長的威嚴。

聽著夜叉的話,月嬌眼中閃過一絲驚疑,朝夜叉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又扶著墻角艱難地站了起來。

門外走廊處傳來一陣輕緩的聲響,力鬼已經簡單地包紮了一番,正扶著外面圍欄,一點點艱難地出現在門口。

“廢物,養條狗也比你有用。”花司長沖力鬼不假辭色地罵了一句,肥碩的臉轉頭看了一下月嬌:“看來不只是我一個人對你感興趣,不如就遂了我們意願。”說話瞬間,花司長肥碩的身影已來到了夜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