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完沒完了

“什麽亂七八糟？”

索隆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好像是說七弦定理。”

本來只是一句閑話，索隆自己都沒往心裏去，卻沒想到，這一句話出口，本來正閉目養神的薩魯曼，卻突然睜開了眼睛：“你是說，他在看範瑞森公式的時候，評價七弦定理亂七八糟？”

“應……應該是吧。”老師突然之間這麽大反應，索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這倒是有點意思……”薩魯曼笑了笑，然後低聲吟唱了一句咒語，枯瘦的手指在空氣當中輕輕滑過，龐大的魔法能量凝聚在指尖，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劃破空氣，跟著，整個空間就好像被撕開了一般，露出了一片白色的光幕。

光幕當中，一個年輕法師正坐在書桌旁邊，神態悠閑的看著書，臉上時不時的露出一絲笑意，嘴裏還自言自語的念叨著什麽。

這一切，正是先前圖書館裏的回放。

魔導士的時光回溯，甚至可以在時光長河當中追尋出十年以上的景象，更何況是片刻之前發生的事情。

當然，時間越短景象就越清晰。

就好像現在，光幕當中的景象幾乎是清晰到每一根頭發都可以看清楚，就算索隆離得稍遠一點也可以看到，那個年輕法師手上拿著的正是那本範瑞森公式，只見他一邊飛快地翻動著書頁，一邊露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笑容，就好像看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

到底什麽事情這麽可笑……

年輕大法師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旁邊的魔導士卻好像是發現了什麽，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異。

當範瑞森公式翻到第十二頁的時候，光幕當中的年輕法師把書放了下來，本就莫名其妙的笑容在此時變得更加莫名其妙，而且嘴上似乎還喃喃自語的說了幾句什麽。

本來，薩魯曼臉上還只是帶著一絲驚訝，可是等到年輕法師開始喃喃自語的時候，薩魯曼的臉色卻在忽然之間變得蒼白起來，維持著時光回溯的右手更是猛的一抖，就連那一片白色的光幕都跟著顫動起來。

“老師，您……”年輕大法師嚇了一跳，在賢者高塔這麽多年，索隆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師這麽失態。

“沒什麽……”薩魯曼搖了搖頭，揮手散去了已經失去穩定的時光回溯：“好了，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想點東西。”

“是，老師。”

索隆走後，書房裏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薩魯曼又坐了一會，才起身走到書桌旁邊，然後開始寫信……

這一封信是寫給星賢者喬伊的，這是王國東部三位封號魔導士之一，同時也是教導了薩魯曼二十年的老師，信上寫的，則是薩魯曼剛才在時光回溯當中看到的一切。

剛才，薩魯曼並沒有告訴索隆，那個瑪法·梅林並不是第一個說“亂七八糟”的法師。

在薩魯曼的記憶當中，至少還有一個法師這麽說過。

這個法師就是星賢者喬伊！

早在幾年前，雲端高塔就一直在研究七弦定理，主持這個課題的，正是星賢者喬伊，當時他說過同樣的一句話，七弦定理簡直是亂七八糟，不知道讓多少法師走上了彎路，只不過雲端高塔對於七弦定理的研究，一直沒有什麽太大的進展，幾個關鍵數據的缺失，讓整個研究始終停滯不前。

可是就在剛才，範瑞森公式被翻到第十二頁的時候，那個叫做瑪法·梅林的年輕法師，卻自言自語的說了幾句話。

時光回溯沒有聲音，所以索隆並沒有聽見那幾句話是什麽，但是薩魯曼卻從對方的口型當中，看到了一段奈瑟符文，這一段奈瑟符文當中包含了四個數據，四個很可能會證明七弦定理錯誤的關鍵數據。

這才是薩魯曼失態的真正原因……

一封長信寫完，薩魯曼封好信封，再次把索隆叫了進來。

“你讓人把這封信送去雲端高塔，交到星賢者喬伊的手上。”

“好的，我這就去辦。”

“對了，明天那位梅林法師過來的時候，你把他請到這裏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

“我會的，老師。”索隆再次退出書房的時候，心裏更是充滿了疑惑和驚訝。

要知道，薩魯曼的書房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夠進去的。

看看上次的蒙奇父子就知道了，一位富甲暴風城的大商人，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大法師，他們帶著一個利益巨大的合作計劃而來，薩魯曼也只不過是把他們請到了頂樓的會客室而已……

那位梅林法師到底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只是一句“亂七八糟”就讓老師當場失態，連時光回溯都差點無法維持，現在更是親口讓自己邀請他到書房談談。

……

結果，第二天林雲根本沒去。

因為第二天是鍍金玫瑰重新開張的日子，有了拍賣萬色藥劑帶來的三萬金幣進賬，老管家的手頭頓時寬松了許多，不但輕松解決了法裏奧的債務，還開始盤算起閃金商會的復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