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兩敗俱傷?(第2/2頁)

瞬時間無數的繩網,遮天蔽日般的籠罩過來。王猛心道不妙,卻知此刻,最好是不做反抗為佳。只能眼睜睜看著幾個兵丁過來,將幾根鎮元釘打入鎖骨,直接把他給敲暈過去。

郭嘉也同樣被數張繩網罩住,脫身不得,只能苦笑:“將軍,在下乃是良民,今日事端亦非我起,能否給些面子——”

然而話音未落,他的身後就也同樣是幾根鎮元釘,毫不留情的釘入進來。這東西王猛都承受不住,又何況是他?第一根鎮元釘打入體內的時候,郭嘉人就已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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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在月色將至之時,安國府內,嬴沖身在煉神壺中,面色古怪的看著眼前的這座石碑。

時隔月余,這石碑之上,又出現了新的字跡。

“天聖二十八年一月二十七日,大吉,與淩雪成婚。”

“天聖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一日,趙國人郭嘉入鹹陽。”

“天聖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萬騎大舉南下,破虜軍節度使戰死雲中。”

“天聖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陽江大水,波及四州,使流民四起。有賊寇二十萬進犯武陽,連破莊縣,常興,孟州三縣,而後頓兵解縣城下,圍城三月。匪過之後,安國府軍死傷近半,封地三萬七千戶只殘存四成。”

“天聖二十八年五月十三日,奉旨出京,以從三品忠武將軍銜,出任武陽鎮守使,宛州平亂軍左路主將。統二鎮府兵,鎮壓宛州民亂。”

“天聖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用郭嘉之計,蓄水破敵,大破賊寇,淹下遊武陽諸縣田地四萬七千頃。後以萬人之軍,驅流民過武陽,取本郡儲糧一百二十萬石,金三十萬,又從地方強征雜糧九十六萬石,以安撫流民,整軍備戰——”

嬴沖神情凝重,冷冷望著那新出現的第四條。他現在總算是知曉,那安王為何不能完成明年的‘真傳任務七’了。

虎據堡那邊的收獲,只怕連補虧空都不夠,哪裏還有可能完成這個賺錢的任務?

心想這就是嬴元度還擊他的手段麽?真可謂是直擊要害,勢如雷霆!

這失陷於賊匪之手的莊縣,常興,孟州三縣,都是他的根本重地。

他的封國是解縣不錯,可區區一個解縣,卻沒法容納三萬七千戶。所以他封國內還有不少土地民戶,分散在莊縣與常興二縣之內。

至於孟州縣,也同樣至關重要,這是武陽郡中,面積僅遜於武陽縣的大縣,共有良田二萬七千頃,一縣歲入可抵邊城一郡。而幾年前天聖帝賞給他父親的五千頃田地,都在這莊縣境內。加上母親後來為國公府購置的田莊,總計有田九千頃。故而這三縣中的任何一縣受損,都可使他元氣大傷。

而這流民賊軍也來的蹊蹺,別的地方秋毫無犯,只獨獨他的莊縣,常興,孟州三縣被破,剩下一個解縣被圍了三月之久。若非是有人刻意為之,怎可能有這樣的巧合?

看到第六條時,嬴沖又不由唇角微勾。這番處置還真像是他的性情,你武陽嬴氏不讓我好過,那麽爾等也休想過安生日子!

至於這一場大水,會使武陽多少人民不聊生,多少人死於洪災,他卻是全不在意。

既然嬴元度用出這樣的手段出來,那麽這武陽北面的諸縣,自然也被他視為敵國!否則他那些死去的領民佃戶何辜?只那些流寇的性命,又如何能讓他們瞑目?

至於那從地方‘強征’的糧草,不出意料,定是他從武陽郡的各家世族手裏奪來。自己也真夠心黑的,這分明是要從那些世族的傷口裏剜肉撒鹽。

不過如此一來,他與武陽嬴氏,就是兩敗俱傷之局。兩家的傷口,都要舔舐很多年才能恢復,真讓人不爽。

對了,這郭嘉又是誰?

這石碑之上,連續提到了兩次。而且還特意點出了這位,來到鹹陽城的時間。

嬴沖感覺這名字有些熟悉,然後微一愣神,想起了今日下午,自己看到的那張拜帖。

“月兒,這個郭嘉,莫非對我很重要?”

“郭先生?”

嬴月兒今日也在煉神壺中,繼續調試著她的新身體,此時聞言,不由也擡頭看了那石碑一眼:“是不可或缺!那位可是父王早年身邊的第一謀士,才智超絕,算無遺策,被父王視為肱骨。可惜郭先生早亡,否則絕不會有元佑三年的宮變。不過時間還早著呢,要等三個月他才會入京,他現在多半還在趙國。”

嬴沖則心想不用等待三個月後了,這家夥可能已經入京。可惜是今日不能得見,只能等明日這位上門拜訪了。

就不知此郭嘉,是否彼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