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驚雷槍訣

“也就是說,那些漁民最終得救,那嬴博等人也是狼狽而去?”

官船頂層,那還算寬大的艙室內,管權手握著筆,似笑非笑:“這最後的結果,豈非是還不錯?”

老奴管不易有些不贊同,可當他仔細想想之後,發現情形還真是如此。

無論這過程如何,可這件事終究還是完美的解決了。不過管不易依然還是感覺不滿,言語苦澀:“可我真沒想到,當年的那個小郎君,會變化如此之大。”

“做事的手段雖是變了,可其本性終究還在。一只父母雙亡的小狐狸,在鹹陽城那個染缸久了,自然會變得狡猾一些。這是他的存身立世之道,旁人無可指摘。”

管權並不甚在意,反而眼裏滿含欣慰與贊賞:“他終究是贏神通之子,那位有著仁帥之稱的無雙大將之後!”

管不易聞言,不禁為嬴沖心疼,一聲嘆息:“世子他是受陛下與贏帥所累,日後只怕是前途坎坷。不但自身武脈被廢,贏帥他用性命掙來的爵位,也即將落入旁人之手。便是他以後的日子,也不太好過。那些人,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這倒是,說來我與他也有幾分同病相憐,可他如今處境之險惡,遠勝於我。未來之艱難,亦非我能比。”

那管權微微頷首,唇角卻現出了笑意:“然而不經磨礪,難成大器。你別看他現在是自暴自棄的模樣,可其實是百折不饒的性子,哪怕是武脈被廢,也打不垮他。如今一切作為,多半只是為惑人耳目。易叔你太小看他了,此子聰慧,絕不像是早夭之像。”

管不易依然難以釋懷:“可這般做法,世子他難免會聲名狼藉。”

就似這一次,嬴沖明明是心存慈悲,救下了那幾十位漁民。可在外人看來,這僅僅只是兩個紈絝之間的鬧劇。無人會對嬴沖生出感激之心,反倒會使他的惡名更為遠揚。

“正要如此才好,名聲壞了,他才能活命。嬴沖他可能還沒想到,可卻下意識的這麽做了。”

管權並不在意:“何況他現在亦非孤立無援,結親武威郡王府後,這一兩年當可無恙。且此子對易叔你有大恩,能幫襯他的時候,我自然不會坐視。”

管不易再無言可說,深深一禮:“老爺說的是。”

倒不是因管權的‘幫襯’之言,而是因主上的識人之明。

他這位主上得其父真傳,精通相人之法,今次管權被聖上欽點為雍州大中正。固然是因他的才能品行,可為聖上所用,管氏家傳的觀人之術,也是其中因由之一。

“那孩子其實真無需人為他擔憂的,能夠籠絡道張義那等人才,又不聲不響,將一位小天位納入羽翼之下,又豈需他人擔憂?”

說到此處時,管權已收起了笑容,目現厲色:“倒是我們樓下那女子,你可查清楚了來歷?”

“老奴無能,未有絲毫頭緒。不過這次老奴奉老爺之命前往贈銀之時,發現此女的貼身女婢已領先一步。後來老奴又詢問詳盡,那些漁民都說他們的銀錢,乃齊王府所贈。”

管不易亦是神情凝重:“除此之外,此女及其家奴,曾自稱是馬邑郡丞家的家人。此前是從京城裏出來,已跟隨安國公世子近一月之久,看來倒不似沖著老爺來的。”

“齊王府?”

管權眼神晦暗,手撫著書案上由管不易送回來的那些碎銀,若有所思道:“還是要小心防備,她那二十個奴仆裏有一大半都易容過,戴著人皮面具,不能不防。”

那易容之術極其巧妙,錯非他能觀人面相,察覺到這些人臉上的不諧,也差點就被瞞過。其中竟還有位中天位,實力可謂強橫。

且他今次進京,他也是不得不萬分小心。若是他所料無誤,這次的入京之途,必定不會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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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之後,嬴沖他的注意力,就又全投放在了煉神壺內,繼續與那霸王搶裏的戰魂較著勁。

至於今日他與贏博的這次沖突,在嬴沖看來,僅僅只是這返京途中,一個無聊的小插曲而已,無需放在心上。且哪怕會被福王世子報復,也會是很久之後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去在意。

而嬴沖之所以如此勤奮,是因那邪櫻槍變化的銀鏡中,近日又有了些許變化。

這些日子裏他已練槍有成,那幻雷槍已經是嫻熟之極。嬴沖不但將那十三招槍式,練到如自身本能一般,且運槍時的要點,也都悉數掌握。

而那日常任務一,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再次變化為真傳任務——得吾邪皇真傳者,亦有除魔衛道之責。需不借外力,獨自以槍術擊殺一頭九階妖獸,獎勵人元階武魂石一枚,驚雷槍二十四式,並‘妖元靈露’十滴。

所以這兩日,嬴沖都在死命的練槍。妖元靈露是什麽東西他不知道,可那靈露他卻每天都在服用著。效果已經沒有最初時那麽顯著,可其中每一滴,也仍相當於他修行大自在玄功時的半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