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節 奴隸主的樂園

熊熊燃燒的火爐光亮跳動如妖艷舞者的激情。

一群枯瘦如柴,赤裸著身體的男女老少靠墻緊挨圍坐地上,人人都低著頭臉,眼睛裏閃動著恐懼,有些膽小的女孩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火爐前披以熊皮為墊的藤椅上坐著個一身銀衫的男子,養尊處優的白皙皮膚比多少少女都更顯得嬌嫩。他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神情慵懶的靠躺著,對屋裏不時響起的慘叫聲充耳不聞,對前面案台上血淋淋的場景無動於衷。

案台上躺著個血人,四肢都被捆綁固定在案台上,身體的曲線來看分明是個少女。此刻卻讓人看不出她是否美貌,頭臉都是血和汗水混雜的汙跡,她緊咬著下巴極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然而時不時的疼痛刺激仍舊超出她的隱忍極限,每發出一聲慘叫都會有一條皮鞭毫不留情的抽在她臀部。

案台旁立著個四十歲開外的中年人,胡須長到前胸。他拿著工具,速度極快的一次次刺入少女的皮膚,每每停手時,旁邊就有人拿水沖倒在少女背上,一時洗清了血汙。但伴隨皮膚被刺破,很快又被殷紅覆蓋。

尋常的紋身當然不會流這樣多的血,但這是藤椅上男子的嗜好,他要刺的深,他要看見血紅色的滲出,他要聽見案台上的人痛苦的慘叫。

這時他已經沒有興趣了,他的目光在屋子裏來回尋走,他在挑選下一個目標。

一屋子的奴隸都驚恐畏懼的低下頭,不敢迎上他的目光,唯恐下一個被綁上案台的就是自己。那張台被他們私下稱為十死九生台,很多人沒支撐到紋身作業結束就因為失血過多喪命。

被綁上這張銹跡斑斑案台上的人即使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很快也會感染各種疾病,孱弱的身體在病痛折磨下日漸幹枯,直至死亡。

如果不是因為還有人經歷案台的折磨後沒死,這張台就會被叫做十死無生台。活下來的人只有一個,還是個女人。她這時正靜靜的站在奴隸主身後,同樣無動於衷的看著案台上漸漸叫喊不出聲音的女奴隸。

她身上紋了九頭彩鳳,九只鳳頭姿態各不一樣的齊齊聚在她臉上。她衣服下的身體爬滿了鳳凰的圖案。她從案台上活了下來,仍然是奴隸,但變成了奴隸主一個人的奴隸,自從老主人死後這裏沒有其它人敢對她下命令。

年輕的新主子每晚都會眷戀的摟住她的身體,親吻她身上每一只彩鳳。

年輕的奴隸主不滿足於只有彩鳳,他還要龍,還要蠍子,毒蛇、猛虎等等。於是每個月都會抽出兩天時間只呆在這裏,挑選被捆綁到案台的奴隸。

而這幾天對奴隸們來說就猶如噩夢,每個人都心懷恐懼的被驅趕進屋,那些沒被要求到這間屋子裏的奴隸都慶幸自己安然渡過了一劫。每一次都會死上七八個人,但年輕的奴隸主不在乎。

他擁有土地數百畝,奴隸數百個。他如果需要,立即就有人堆著笑臉牽著大群的奴隸帶上門讓他選購。即使他不需要,不定時也會有軍中的人送來戰俘,或是巴結他,或是感激他家裏提攜幫助之恩。

就在幾日前才有一批十幾個的小奴隸被送到他的莊園。

案台上刺身的人忽然停手,低臉對年輕的主子道了聲“沒氣了。”

年輕的奴隸主鄭丕無趣的打了個呵欠,懶懶道了聲“擡出去。”旋又不滿的抱怨道“都是些廢物!沒下案台就死了,下回再找不出個像樣的我就捆你上去!”

站在鄭丕身後的一個壯漢子忙不叠帶的保證下回一定挑幾個像樣的,末了又恭維說“主子您也別動氣,像鳳姑娘這般的神人總是少的,真不是小的不盡心盡力。這幾個平日裏身體多健壯,兩天兩夜不停做力氣活都不帶歇的,偏偏上了案台就是撐不住!”

年輕的奴隸主連理會這話的興趣都沒有,招手把紋身彩鳳的女子叫道身邊。

“去,把那副山水墨畫拿來讓照著刺。”

鳳姑娘答應一聲,挪著碎步出了門,踏著外頭的白雪直往主子的書房去。

途中聽見個看管工奴的喝罵聲,皺了皺眉頭過去了。這時分正碰著主子心情不好,倘若一會出來聽見必定火上澆油。

走近些時聽清那工奴嘴裏罵的話。

“小兔崽子讓你還犟!讓你還犟!抽不死你個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就像踩死個蚱蜢……”

鳳姑娘走近些時看清那工奴正拿鞭子抽打個擡臂護著頭臉的小奴隸,那孩子被打著還想站起來,身子還沒爬起就又被人一腳踹倒在雪地上,手腳都奇怪的戴著鐐銬。小小年紀遭遇這種毒打竟然不哭不喊,像鞭子沒打在他身上似的面無表情的盯著工奴看。

鳳姑娘看在眼裏不由生出主意,考慮著送去刺身興許能活下來討主子歡心,又見那小奴隸雙腳凍紅,身上有傷,看來得先養些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