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節 不死不滅的仇恨

“命運如此不公,陳佑。”獨孤名那熟悉的聲音響起陳佑耳畔,他這才看清那張擡起面龐的清晰。失卻過去的平靜與安靜,刻滿仇恨的狂躁。

“你已經耐命的讓人感嘆了。”

“閉嘴!”獨孤名怒聲喝止,再尋不著往昔過去的那份冷靜,堅強和坦然自信。“為什麽你還不死?陳佑!我們在同一個城市出生,同一種環境。可是我沒有你那樣一個母親,人生第一個美麗的希望夭折在那種幼小的年紀,帶著苦澀和痛楚的滋味。”

陳佑默然,既感嘆他對丫頭的念念不忘,又感慨他的不幸。

“而你,總在不知覺間粉碎身邊人的希望和未來。還總能一臉無辜的感嘆命運無奈,訴說著你的無心無意而為。生來有無敵戰帥當母親,為你鋪墊人生未來多少的道路。你不知道當年離開的我,經歷多少磨難和掙紮才進入機構,才進入徐家。

眼見在得償所願的時候你出現了,莫名其妙的帶走徐青的意願。迫得我不得不選擇前途黯淡的赤月聯盟,被迫最後投身人間。本以為新的人生展開,本以為跟你再無交集,徹底華清界限擺脫你這個制造噩運的魔鬼。”

衛星能量跑的光華在兩人周遭綻放,黑骨生物在爆炸的能量摧殘中粉碎,又復生,再粉碎復生。光亮映在獨孤名那張被雨水打濕的蒼白面孔,也都被吸盡熱量似的變成寒光,反射在陳佑的身上,面具上。

獨孤名揚起的巨鐮夾雜著風的呼嘯,閃電般斬落他頸項,卻被陳佑手中劍穩穩架住。陳佑順勢進擊,獨孤名拖著鐮刀閃電般飛移後撤,滿天幻影分身刹那散開,連綿不絕的環繞追擊的身影發起兇狠攻擊。

幽藍的劍氣縱橫飛舞的將一個個幻影粉碎,緊緊追趕著其中唯一真實的黑影。

長劍和鐮刀在交擊碰撞千百萬次,狂風般散開的氣勁推開接近周遭的一切脆弱。

“憑什麽?連人間都有一個等候你的女人,不惜承受質疑和壓力的只為成就你在紅國的功績聲名!我以為自己終於找到個倚仗,終於找到個配當師傅的人。

他從收我做弟子時就說,‘很喜歡我的心情脾氣資質……’到最後卻為送上一份予你的禮物,把我舍棄。當我好不容易在祈禱和不敢中得到神王眷顧死而復生,從一堆醜陋不堪,腐臭刺鼻的死靈怪物中重拾起鐮刀感到那所謂師傅的男人面前質問時。你猜聽到什麽?”

陳佑聽著他的充滿怨恨的訴說,手中揮斬的劍卻絲毫不亂,不滿。縱橫的飛舞的劍氣不斷粉碎滿天分身幻影,幽藍色的劍刃始終追趕著無數虛幻中那個訴說一切的唯一真實。劍刃和紅色鐮刀的刃光在雨幕中交錯,碰撞。

“我的所謂師傅,所謂對我刮目相看信誓旦旦必傾囊相授所有一切的師傅,面不改色的回答說‘所以看上我,是因為有個女人認為我是需要之時最佳舍棄的對象,人間發動的戰爭中成就的一切都只為在最後贈送於你毀滅,成就你紅國機構內讓人驚羨贊嘆的功績。’哈哈……”

巨鐮劃出的刃光更快,更急,每一次砍擊在幽藍色劍刃上的力道更沉更重。獨孤名的移動速度很快,絲毫不必陳佑慢,借助幻影分身的不斷組饒讓人難以迫近至更有利的攻擊範圍。

“命運如此不公!陳佑。但我很好奇,這一次幸得偉大的神王眷顧,帶著滿腔的仇恨再一次從地獄中逃出。你還能夠帶來什麽噩運嗎?在偉大神王賜予的死神力量面前,早該死的你是否仍舊能活下去?藍色的魔王!”

話音落,異變突至。獨孤名原本幻的滿天分身在刹那間層層疊疊的重合幾處,眨眼只剩了四個。但這四個卻與片刻前的無數分身幻影絕不相同,每一個的意識靈魂在陳佑的感應中都一摸一樣的無從辨別真偽,每一個分身都一樣靈活,攻擊一樣精準,力道一樣沉重,速度一樣迅速。

陳佑便感覺,與同時被四個獨孤名圍攻全無差別。

四柄呼嘯揮斬的鐮刀硬生沖破綻放劍氣的阻隔,圍攏逼近至陳佑四面。倘若獨孤名同時被四個他圍攻會有怎樣的下場?

陳佑當然知道同時面對四個獨孤名會有怎樣的下場。左掌迅速的凝聚幽藍色微核爆光球在四個獨孤名迫近的同時脫手釋放,在綻放的耀眼光華下劇烈爆炸,狂暴的沖擊能量,焚燒一切的熱量四面八方的擴散開。

霎時間,為漆黑雨幕下大片區域帶來光亮,範圍內的連綿暴雨瞬間被蒸發,狂暴的沖擊波生成的氣流席卷著能推動的一切。

當光華在又一個瞬間歸於暗淡,陳佑已感應到退而又逼近的四個獨孤名意識,在閃電的光亮下又看清渾身籠罩在比黑夜更幽暗能量護壁中的發光身影。四柄血紅的刀刃突破幽暗的能量護壁,自四面斬向中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