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路途(第2/3頁)
“你神經病啊,幹嘛打我!”
這一打一罵,旁邊三個哭喊著的全靜下來,淚眼汪汪的坐那看。
陳佑瞪圓了大眼睛,兇巴巴的道:“打你怎麽著?打你活該,打你應該!你不服氣啊?起來打我啊。”
那男孩一聽,火大了,一骨碌爬起來就要動手。
陳佑擡腿朝路邊的護欄踹過去,哢嚓一聲響,鋼鐵鑄成的護欄被應腳斷裂,一截吃不住沖力,面團似的撞上另一截,‘砰’的一聲巨響,都變了形。
陳佑心裏暗呼,媽呀,這路邊的護欄怎麽結實成這樣啊,這雙鞋裏夾著金屬甲片兒都鉆心痛成這樣。
暗地裏倒抽一口涼氣,臉上可是一點不動聲色。
這可嚇呆了那男孩,火氣全嚇了個沒影,多多嗦嗦的又坐了下去,眼也不敢看他。
三個才停下哭沒一會的孩子,見狀心裏一害怕,眼見張嘴又要哭上了。
陳佑一聲喝道:“誰想挨揍就給我哭大聲點兒!”
爺呀,神呀,三個孩子嚇的直在心裏直叫喚,誰還敢再哭了?
陳佑掃一圈,心裏正感滿意呢。
挨著他醒的女孩兒就不滿抱怨道:“你自己剛才不也哭那麽久,憑什麽不許我們哭呀!”
陳佑聽這話心裏一虛,臉上微紅。嘴上卻理直氣壯的喝道:
“我身邊認識的人全死完了,我哭是應該,你們呢?哭什麽哭!”
他這話兒一說完,那女孩立馬就哭上了,邊哭還邊叫喊著道:
“我娘也死了,我爸也死了。都被個銀色的車子撞死了,嗚嗚……”
緊接著,旁邊兩個,也跟著又哭上了。嘴裏喊著差不多的話兒。
陳佑這才知道,他們都死了雙親,還真哭的應該,就不好意思罵他們了。
回頭一看,最後醒那小子沒哭,反倒好奇起來:“你怎麽不哭?你爹媽都還在?”
那男孩揉揉鼻子,輕描淡寫的說話道:
“我爹媽啥模樣都不知道,哪知道他們死沒死。”
陳佑心想,得,是個更可憐的。
就伸手拍了拍那男孩肩膀,語氣帶著歉意道:“剛才打你一巴掌,你別怪我,我是怕你醒了就跟他們一塊哭,煩。”
那男孩不太領情,拿眼睛瞟他一眼,輕聲道:“想怪也不成啊,誰經得起你一腳踹的。”
陳佑就惱了,縮回手道:“都跟你說好話陪不是了,你還小心眼記恨也由得你。還求你原諒不成了?”
那男孩擡眼看他下,緩了臉色,道:
“算了,沒真怪你了。咱都一夥子可憐人,這趟能從那鬼地方活著出來聚一塊,都該感謝老天爺了,這一巴掌哪還值得真記恨啊?”
男孩這一說,旁邊三個都陸續不哭了,挨個插起話來。
有說這個白褂可憎的,老拿粗針管兒戳他大腿和屁股,有說那個白褂可惡的,老把些五顏六色的藥水兒注射進他身體裏,疼的他死去活來他們還看著笑,嘴裏還說效果不錯。
最後那女孩兒說了,大臉那個白褂才最下流,好多回夜裏沒人時把她身邊水抽幹凈了,拿手指摳她下邊。
幾個孩子亂七八糟說了實驗基地的事兒,突然就有個孩子問起來,咱們身上衣服哪來的?怎麽出來的?
三個孩子就搖頭說也不知道。
就最後醒那個答話道:“具體也不知道,沒昏過去前,聽白褂嚷嚷說什麽殺手組織的人來襲擊基地了。沒準是被他們救出來的吧?”
就有孩子道:“才不是呢。殺手都是最壞最兇殘的人,都比白褂還可怕,哪能救我們呢!”
又有孩子接話道:“是不是白褂發了好心,把我們給放了?”
女孩兒就反駁道:“胡說!白褂哪會發好心,說不定是英雄後來去了,把咱們救的。”
“呸!我爸說過,英雄就是紅國的走狗,全不是好東西!”
“會不會是老天爺救的咱們啊?要是人救的,怎麽會把我們扔這種地方?”
……
陳佑聽著他們爭吵,心想,自個也算救了他們,再者也答應不能透漏幾個飛騎的事兒,幹脆就居這功吧,還能止住他們這眼見沒休止的爭論。
就清了清嗓子,叫他們先別吵。
開口道:“是我把你們救出來的,當時聽見槍炮炸啊響的,玻璃震碎了,就把還或者的你們救這了。”
“你怎麽沒受傷呐?”
“因為我機靈。”
“可是,你一個人怎麽把我們四個抱出來的呀……”
“還不是仗義,來回跑多少趟,把你們一個個帶出來的。”
“你怎麽把咱們扔這路邊啊。”
“我不認得路,又怕回頭找不著你們,當然是順大路跑,放路邊啊。”
……
四個孩子最後都或多或少的相信了。
有孩子提起往後怎麽辦時,都沒有主意。女孩兒就說,陳佑既然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往後就聽他的,三個男孩兒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