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三百裏奔襲

然而,性命只有一條。永遠的席紅梅只是幻想,如同永遠的惡上王,終有敗亡時候。於是席紅梅重新變做席撒,惡上王變做仙風道骨的南陳三公主駙馬。用道貌岸然埋葬放縱欲望的往昔,只能偶爾感嘆哪些不可能再現的逝去時光。

席撒的唏噓感嘆只有短短片刻。他很快考慮到,此事未必盡然不利。陳善道對他心有芥蒂,對李煙雨芥蒂更深。無論李煙雨所為抱多少為聯盟事業發展的誠意,也只有無情之人才能全盤接受,不懷責怨。陳善道並非全然無情之人,此事注定成為兩人間不可修復的裂痕。

這是人性,哪怕陳善道想的再通徹,也無法改變感情上遭受的創傷帶來的心理不平衡。總有一日,他會爆發,李煙雨跟隨受創,為付出一切換來這種不諒解而傷心透頂。這也是人性,只要她對陳善道當真有情,想的再通徹也無法心理平衡。

就算換做是他席撒遇上這種事情,結果也沒有太多差別。

李煙雨仍舊有被爭取拉攏的可能。他甚至什麽都不必做,只需要保持和氣,等待那一天到來即可。當席撒整理清此事時,白莫歌帶來好消息。在太子妃的周旋下,王後等後宮力量努力中傷席撒道德人品,說他風流成性,喜新厭舊之類,陳王終於改變主意,再不願將愛女嫁給這種負心薄情的男人。

白莫歌說起陳王評價席撒品德哪些言辭時,笑個不停,又道多虧有李煙雨之事發生眼前,才讓他父王確信無疑,忍無可忍。席撒沒好氣道“還敢提李煙雨,險些被你害慘,竟故意隱瞞她與陳善道的關系,好一招妙棋。”

白莫歌笑的更開懷,妙計終被人得知的那種得意神情。“哈哈!你終於知道了?嘿嘿,本王真擔心此事要放到若幹年後才能對你盡展得意竊喜之情,快說來聽聽,那陳善道反應如何?”

席撒不說,懶得搭理。白莫歌呵呵發笑,舉杯喝幹。“你也別裝的一臉委屈,秋紅歸來後不忘我信中提及的淩上水一事,見過之後,只責本王糊塗。說將大好一塊美玉平白贈人,哼!你心中不知如何得意呢!”

席撒來了興致,頗覺驚奇。“太子妃不通武藝,竟也看出淩上水資質?”“她隨不練武,但隨本王已有兩年,對於武學理論可知之不少,看過她的掌上舞,又追問入魔太極劍究竟便想通此事。說我中你言語圈套,你只說她入魔太極劍的修為必青出於藍勝於藍,卻沒說旁的本事。”

席撒失笑兩聲,全不得意。“得了吧!這種小計哪裏瞞得過你,不過是順水推舟,自知憑南陳太子身份難以真正收復淩上水歸心,心中也為她感到可惜,所幸做了人情給我而已。太子妃並未看出淩上水倔強之甚,此事結論實在遜你一籌,反被你裝糊塗的以為幫上許多。”

白莫歌呵呵輕笑,喊他幹杯。“算你有自知之明!夫妻情誼本就需用心經營,秋紅德才兼備,甚為難得。如此學識難免心懷抱負,我若事事表露太盡,讓她有不能作為之感,長久之下,必然心情郁郁,自覺無用。

你對李若就是太過壓制,她雖事事順從,但內心積壓太多表現欲,爆發時便不可收拾。本王今日好心指點你兩招,治家如治軍,需適當予有能伴侶和諸將表現之機,鋒芒太露,便會壓的旁人有計不敢獻,有話不敢說,終有一日落得一葉障目,狂妄自大而不自知地步。”

席撒虛心接受,不忘稱贊。“這話倒於新苑陰陽並濟用人之道暗合。”旋又沉吟道“我哪些龍騎獸贈你戰神軍二十頭吧。”白莫歌擺手推辭,笑道“不必了,待王之門龍騎數量寬裕時再說吧。”又笑道“怎麽?忽然良心發現,心生感激?”

“笑話!早知道哪些賭約不過是你借機相助的人情,原本就有此念。本打算離開時再說,如今陳王對我心生惡感,早些贈你,也免得他對你橫加指責,說你太過重情沖動,養虎為患之類的。”

白莫歌這才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也好,你我雖各知心事,不以這些為意。但旁人難免非議,如此可堵眾人猜疑,確不宜拖延。”席撒便讓他自去挑選,又告知如何使龍獸如何重新認友之法。

兩人閑談一陣,宮人來報,西妃領淩上水求見。白莫歌笑而起身告辭,“淩上水今日見過遷居南陳的家人果就肯信任於你了。本王答應的寶物已使人擺放廳上,只可惜虎兄弟的五百萬錠金,白虎國今年的財政可吃緊了。”

席撒陪他出去,好笑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本有意借機削弱白虎國財力而已。”白莫歌長生大笑而去。“既生席撒,何生白莫歌?哈哈哈哈……”“自戀成癖!”席撒笑罵一句,自顧為西妃辦事有力欣喜。

再見淩上水,她整個人的氣質神態都已煥然一新。如覆水霧的眼眸依舊,深藏其中的麻木已去,為炙熱旺盛的鬥志所取締;平板無味的聲調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卑不亢的沉穩。一身北撒族精致獸皮甲,腰佩中魏制殘心雙劍,說是劍,形又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