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節

依律似乎變的比過去堅韌了,這是不少認識依律的人,共同的看法。

至少,做著下人般事務的依律,即使無故被殘韌投以冷眼,或是斥責,眼神也已變的極為平靜。風過和飄香是很清楚的,過去的依律,在這種時候,必定是恐慌害怕的像只兔子般。

“依律,你為何要屈服於那狂妄自大的魔頭淫威?跟我走吧!離開華山,料那魔頭再怎麽放肆,也決計不敢到紫宵山鬧事!哪怕拼上性命,我也決計不會再讓那魔頭傷害你分毫,以後我定會讓你成為最幸福的人……”一名男子,語氣激動且誠懇的對依律說著。

這日是飛月繼任掌門人之日,是華山派大喜之日。各門派有一定身份的人均被邀請至此。跟依律說話的男子,近些年在江湖上頗是有名,兩年間在江湖中做了七件讓人佩服的困難除惡之事,在紫宵派後期之秀中,可謂風雲一時。

依律只見過這男子三面,還是算上今天,男子卻已查探到依律的身份。今日在慶典場合,卻見殘韌那冷眼怒目面對依律的態度,終於忍不住乘依律被殘韌吩咐著陪同下人端遞時跟了上來,對依律表明心跡。

久久牽著依律的手,笑著道:“第十三個。”

男子莫名其妙,渾然不知道久久所指為何。久久在數數,數記著從昨晚到現在前來跟依律說類似話的人,這男子是第十三個。依律的神態很冷淡,靜靜的注視著男子,男子滿臉期待之色。

“依律,打他嗎?”久久笑著,說著。男子聞言額頭直冒,依律一言不發的牽著久久轉身朝廚房方向行去。男子嘴唇幾番蠕動,想叫住依律,卻又突然沒了勇氣,男子又是懊惱又是沮喪的頹然垂低了頭。

忙碌許久,殘韌終於不冷不熱的讓依律挨著自己落座,依律是貼著殘韌座下的,椅子並不窄,但絕跡無法再容多一個人緊挨著坐下。久久思索片刻,將目光落到此時跟依律僅有半人之閣的飛月座椅上。

周遭大批華山派弟子臉色同時大變,許多前來道賀的賓客心下忍不住偷笑。久久走到飛月面前,伸手將飛月朝椅子一邊推將過去,而後雙手放膝,姿勢十分恬靜的緊挨著飛月座下。

“依律,我也有地方坐的。”久久微側過著,望著依律,笑著說道。

飛月坐的是掌門之位,飛月神色平靜的開口道:“我視久久親妹子一般,平日嬌慣壞了,讓諸位見笑了。”殘韌輕聲沖依律道:“叫她滾開!”依律神態平靜的道:“公子,久久只是依律朋友,律卻是沒有權利命令她的。”

殘韌氣極反笑道:“很好,那你就在一邊站著。”依律輕聲應著,神色平靜的起身,在殘韌身側站立,跟內圈無數端坐的各派人士比將起來,那般突兀,再加上依律的無雙美麗,一時間吸引了無數男人女人的目光投望過來。

殘韌似笑非笑的沖久久輕聲道:“你坐我身旁,離依律能近些。”久久笑著答應,起身離開飛月的坐椅,在殘韌身邊坐下,而後側臉朝依律問道:“依律,你不坐嗎?”

“不,站著看到的事物多些。”依律如平日般,隨口找個借口應付著久久,久久略作思索後起身牽著依律站立,環視周遭一眼,笑著道:“你說的對的,站著看到的事物是多些的。”

風華沒有前來參與飛月的繼任盛會,以風華的身份,飛月還沒有資格讓之親臨,旖旎作為靈鷲宮的代表,旖旎此時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輕笑著道:“久久師姐,依律師妹,來這裏坐著吧。好些日子沒見著你們,可是想念的緊。”

“不要了的,站著比坐著好呐。”久久笑著回應著旖旎,旖旎心下頗感失望,原本以為久久定會一把拽著依律過來,那時候定惹火殘韌,免不了回頭又得找依律算帳。

旖旎自然是失望的,又少了件小趣事。開心就是點滴的小事組合而成,哪怕僅僅能讓殘韌有瞬間的不痛快,也是值得去做的。

正式的接任儀式,早已是結束,此時飛月不過是例行性的跟各幫各派前來道賀的人象征性交談而已。一名身著華山派服飾,相貌平凡的弟子小跑著至飛月身旁,低身輕語幾句,飛月臉色驀的一變。

一條白影,仿佛從天而降般,落在人群中央,乍一看以為是個女人,若是仔細觀察,不過是個容貌美的像女人的男人。華山派一眾人紛紛按上劍柄踏前半句,更有人大聲喝罵著道:“妖人白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眾人這才知道來人正是當初只身闖上華山,殺死華山派掌門人的神秘絕頂高手白蓮。

白蓮神色肅冷,大喝著道:“誰是華山派掌門人?誰是殘韌?”華山派一種弟子哪容白蓮繼續放肆,頓時擺開劍陣,幾十人分四面朝白蓮圍攻撲上。白蓮現出幾許怒色,輕松在幾十華山弟子的危重中閃躲挪移,口中怒喝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