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節

飛月怒氣沖沖的出了殘韌閣院,心裏極是委屈。一直對殘韌可謂千依百順,面對他時連莊主身份都拋在一邊,如今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女人,這般對待自己。

飛月不平衡,心裏嚴重不平衡。

武當淫賤突然出現在飛月面前,怪笑著道:“莊主,不若讓我替你消消火,定能讓你愉悅痛快,忘掉所有不高興的事情……”武當淫賤話尚未說罷,盛怒之下的飛月楊手就給了武當淫賤一個耳光,飛月全未留手,武當淫賤竟是沒能閃避開去。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這般放肆!”飛月胸膛因氣極而起伏劇烈,飛月實在氣壞了,連武當淫賤也敢對自己這般放肆的說這種無禮的話,把自己當成什麽人了?

青樓的妓女嗎?淫蕩無比的賤貨嗎?

武當淫賤被飛月一巴掌扇的愣了半響,平日飛月對屬下一直和藹,尤其對待自己幾人,雖不失莊主威嚴,但也絕不會如此對待。武當淫賤卻沒有生氣,一生被女人扇過的耳光,難以記數,怎會生氣?

神色驟然變的嚴肅,沉聲道:“莊主,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本想讓你消消氣,如今你打也打了,想必氣消了不少吧?其實這次,是莊主錯了。”飛月出手教訓武當淫賤,本是沖動之舉,待的恢復理智,本就有些後悔。

聽了武當淫賤的話,不由好奇道:“為什麽這麽說?難道你知道些什麽?”

“當然,我偷聽他們說話,自然聽到些東西。這一次,恐怕殘韌是認真的,那女人很可能真是他以前的妻子,聽他們對話分析,黑色夕陽曾經遭遇過危難,原本該是死了。但結果沒死,如今完全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殘韌一直在試圖幫她恢復記憶。以殘韌的性格,若無此事,絕不會在私下仍舊如此做作裝神弄鬼。”

武當淫賤極有把握的說著,飛月沉吟。莫非,殘韌所說,竟是真的?飛月漸漸也有些動搖,以殘韌的作風,不可能會對哪個尋常女人如此大費周折,對方若是不願,殘韌一句討好的話也不會多說。

“莫非真是錯怪他了?”飛月猶疑著輕聲道。

“所以才說,這次其實是莊主錯了。你想,黑色夕陽如果過去真是殘韌結發妻子,怎可能把她交給華山派?莊主一口一個玩弄,以殘韌的脾氣,若不是對莊主別有情誼,早就對莊主出手了。我可是就因為說話難聽,傷的快死了,還被殘韌狠狠踹了一腳!”

武當淫賤說著,滿是委屈狀,飛月見狀,氣不由消了大半,覺得這些話也極有道理。心下不由平衡些,溫言對武當淫賤為方才耳光之事道歉幾句,才告辭離去。

飛月有些苦惱,如果真有此事,殘韌絕對不會交人。到時候,該怎麽辦?難道為殘韌一己之私,讓飛月莊面對黑色風暴的可怕報復?那,絕不是身為莊主理智的抉擇。

合格的莊主,逼不得已時,寧可犧牲殘韌。

……

飛月莊內,另一房內,十八手,春秋劍,武當淫賤三人,也在苦惱。“如果這次殘韌是認真的,那麽鬧下去,飛月必會選擇放棄殘韌。到時候,我們的日子可有點難過了,現在有殘韌在,雖然說平日兇了些,但莊裏沒有太多事情隨便落到我們頭上。若他離開了,飛月到底還會否庇護我們,很難料。”

三人苦惱著,三人自然想到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會造成什麽結果,飛月莊三人的庇護所,一旦失去,憑三人的力量,根本無法應付黑色風暴的報復,尤其此次,擒黑色夕陽之事,三人都有參與。

若早知道會這樣,三人怎都不會真把黑色夕陽抓來。

……

夜深,飛月神色憔悴的突然闖入殘韌臥房,殘韌半躺在床塌,懷裏抱著被點穴的黑色夕陽,黑色夕陽赤裸著身體,眼神裏滿是憤怒。殘韌的手,在黑色夕陽身上緩緩遊走。

“你現在什麽也不記得,憤怒是應該的。但是你的意識,不可能忘記這感覺,過去,你一直這般,喜歡縮在我懷裏,享受我的愛撫。所以,你現在雖然情緒很憤怒,但是你也知道,你的意識覺得這感覺很親切和熟悉,你的意識是喜歡的。”

殘韌略作停頓,不冷不熱的道:“今天我沒叫你來。”

飛月輕咬下唇,復又輕聲道:“殘韌,白天,是我錯怪了你。她既然真是你妻子,我也不多說什麽。我是飛月莊莊主,我本該選擇放棄你。你明白的,可是,我卻不願。我內心總有股沖動,哪怕明知道這很不理智。”

殘韌冷哼一聲道:“你不是不願,只不過是不甘心而已。為了讓我能在飛月莊留下,你覺得一直以來付出了太多。就這麽放棄我,你不甘心。”飛越輕聲道:“多少有些,但這不是根本原因,我是真的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