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節

盡管再輕微的聲響,本也不可能逃過殘韌的注意力,但是,這一次,逃過了,逃過了殘韌的注意,盡管沒有逃過殘韌的感知,然後,卻逃過了殘韌的注意力,匕首,刺中了殘韌心臟。

“殘韌小心!”風過吃驚之下大喊出聲,但,這絕無作用,高手之間,出手速度絕對比說話速度更快,即使風過喊的再急再快,也不可能比黑色夕陽的匕首刺出速度,更快。

所以,這一刀,刺中了。

殘韌眼神裏滿是疑惑,低側著頭,凝視著黑色夕陽,語氣中滿是不解的開口道:“夕,你在幹嘛?”

夕,你在幹嘛?這話很奇怪,對於黑色夕陽而言,對於風過而言,對於武當淫賤而言。

但對於殘韌,這話,本就該問。是的,你在幹嘛?柔可夕絕不會對殘韌出手,絕不會,殘韌絕不會防備柔可夕,如果讓殘韌說,這天地間,有誰最不可能殺自己,那個人,絕對是柔可夕,依律,都要排在較次之的位置。

對殘韌而言,這點無庸置疑。這種肯定性,非同尋常,因此,哪怕明明感覺到,懷抱裏的人,是在用匕首,捅自己心臟,殘韌仍舊要問,夕,你在幹嘛?因為,柔可夕絕不可能是要用匕首殺自己。絕不可能!

既然不是殺自己,那麽,哪怕是在用匕首刺自己心臟,也絕對是有其它目的和動機,那動機絕不是要殺自己。但是除此之外,殘韌想不到,用匕首捅自己心臟,還能幹嘛,殘韌只能開口問,夕,你在幹嘛?

黑色夕陽也有些愣了,原本,黑色夕陽是抱著必死之心的。這一匕首刺過去,當然能取對方性命,但是自己,肯定也會被對方憤怒下的反撲,殺死。黑色夕陽是等著那憤怒反撲下攻擊的,但是,等來的,是一個這樣,奇怪的,問題。

殘韌露微笑,親切溫柔的微笑,開口道:“夕,你什麽時候變的調皮了?你也看出來我修煉自我意境了?想看看我自我意境修煉的深度?憑這種匕首,夕你若是完盛狀態,能傷我而殺不了我,若是你戴上那對血銀手,配合你本身的實力,才能擊潰我的承載程度。”

黑色夕陽愣呆著,黑色夕陽不是個容易失去冷靜的人,但是,現在發生的一切,太詭異了。黑色夕陽想到,這人一定是跟旖旎一樣,認錯了人,但是,即使認錯人,也不該這般,不正常。

被人用匕首刺心臟了,卻說這些話,難道是個瘋子?

武當淫賤以為殘韌中劍了,心臟中劍,那當然活不成了。“臭女人,別以為你能逃得了,我們還有同伴,把你抓回去,我不叫全莊男人輪流強奸你百天,我就不叫武當淫賤……”

殘韌抱著黑色夕陽,身形微旋,擡腿,隔空踢出一股氣勁,轟在武當淫賤腰間,將武當淫賤踢飛十數丈遠。冷聲道:“你知道她是誰嗎?”武當淫賤本就身受重傷,再被殘韌這麽一踢,身體那個痛苦,真是無法言表。

但殘韌問,仍舊不敢不答,“她是黑色夕陽,堂主大人,算我說錯話。這女人留給你一個人享用,絕沒有人敢指染!”殘韌沒死,武當淫賤不覺得很驚異,原來殘韌承受住了黑色夕陽的一刺,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殘韌本就很強。

春秋劍等人,趕至。殘韌沉聲道:“去他身上,把解藥給我取來。你們給我記清楚了,她不是什麽黑色夕陽,她叫柔可夕,是我唯一的結發妻子。”春秋劍有些猶豫,十八手卻已經將解藥遞了上去。

而後低聲道:“沒想到殘韌還會說謊,肯定是喜歡上黑色夕陽了,怕武當淫賤以後打她主意,獨占欲發作,又要面子不好意思直說,就編出這麽個合情合理的理由,打消別人的念頭。真是聰明狡猾啊,以前真沒看出來。”

春秋劍啞然,既覺得殘韌不像這種人,又覺得十八手分析的合理,黑色夕陽明明是孤島長大的,怎可能是殘韌妻子。這實在是個好借口啊,女人可不同於正式成了親的妻子,即使是風過武當淫賤這種人,且不論會否有成親那天,但倘若真成了親,也決計不會允許自己結發妻子被其它人又看又摸。

黑色夕陽本欲爭辯,一聽說要給自己解藥,頓時打消了開口的念頭,心下想著一旦服了解藥,就不懼怕這群下三濫的鼠輩了。

黑色夕陽服下殘韌遞過的解藥,心下並沒有多少猶豫,難道還能是什麽詭計?自己已然在對方掌控中,不可能是更毒的毒藥,至於其它的,能騙得過自己?

但是黑色夕陽很快失望和驚恐起來,解藥確實是解藥,但是方才受到的傷勢,並沒有因為解藥的緣故,恢復,實力仍舊發揮不足四成。黑色夕陽早暗中打量了自己先前那柄匕首。

成了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