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節

不是我的錯,又是誰的錯?本就是我的錯,沒有能力保護依律,怎能說不是錯?

“日後殺了旖旎替依律報仇!”飄香滿腔憤怒的說著,殘韌仍舊維持著先前神態,凝結的笑容。報仇?何用之有,旖旎要死,但要旖旎死,卻非依律之願,依律希望的是活著,在自己身邊活下去,而不是死在旖旎手上,在讓自己殺死旖旎。

報仇只是活下來的人,想做的事情呵,唯一宣泄憤怒安慰自己的方式呵……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殘韌高歌,殘韌唱歌並不很好聽,也不喜歡唱歌,但此時想唱,想起依律的歌聲,想起依律舉手投足的溫順和美麗。

春秋劍幽幽轉醒,或許是被殘韌的歌聲驚醒,或許本來就該醒了。

風過笑,對著春秋劍微笑,“廢話也不必多說了。你知道我們想打聽什麽,惡三少和死肥球的下場你該很清楚,我的手段,也不必強調,你也不必懷疑。”春秋劍神色沉靜,沒有絲毫恐懼。

“若非激戰,風過從不殺女人。”春秋劍冷聲說著,風過點頭道:“不錯。”飄香接話道:“可是飄香會殺。”風過再次點頭道:“不錯。你最好知道,死肥球慘死,其中一般是飄香親手所為。”

春秋劍神情仍舊冷淡,“左右是死,無所謂。不過是死前多受些痛苦罷了,到死的時候,一了百了,要怎麽折磨我,隨便你們。”

風過仍舊笑,“你說的不錯,問題就是,你若不說,死前受到的折磨,你是否真的能承受?比如,大庭廣眾之下,你赤身裸體的躺在鬧市,被點穴,然後,一大群最肮臟醜陋的乞丐,肆意對你淩辱,玩弄,而你,被點了穴,還被我的特殊手法催動情欲,極為愉悅的迎合著他們,取悅著他們。”

春秋劍終於色變,連一側的飄香聽了風過的話,心下也是一陣膽寒,如果換了是飄香自己,寧願選擇提前自絕。提前自絕?飄香手指連動,連封春秋劍數處穴道,以防春秋劍催功自斷經脈。

春秋劍橫了眼飄香,冷冷道:“多此一舉的小女孩。你以為風過想不到嗎?我們這種人,只要有機會活下去,哪怕承受再可怕的屈辱,也不會選擇自殺。”飄香驚愕,側目注視著風過,後者仍舊維持著微笑。

飄香這才明白,自己確實多此一舉。只是因為,飄香始終跟風過和春秋劍不是一類人。即使此時的飄香,仍舊在名聲,在意尊嚴受辱。像風過說的那般可怕情形,實在比死更可怕。

風過微笑著道:“是啊。其實這些手段,真的無法讓你恐懼。若是能活著,再可怕的事情,也無所謂。我們這種人,本就不在乎名聲,我們在意的自尊,是自己所定義的自尊,就是活著,就是擁有更強大的實力。是我錯了,本就不該試圖用這種方式逼問出什麽,所以死肥球和惡三少至死都沒有透漏。你也不會。”

春秋劍冷聲道:“你早就應該想通這點。你覺得只有你自己是這種人,而其它人,都跟你不是同類。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惡三少他們也是,甚至連你眼裏最卑鄙無恥的武當淫賤,也是這類人。所以,十八手才會跟我們結交。你現在沒有多的選擇,一是殺了我,而是先折磨我再殺我,二是放了我。”

殘韌確實沒想到,確實沒想到春秋劍這些人有一套這樣的屬於自己的生存原則。“既然如此,帶她回飛月莊吧,黑夜堂有很多男人,會對她的身體感興趣的,反正她最終要死,不若讓我當個體恤下屬的好堂主,送一個漂亮女人帶給他們愉悅。”

春秋劍神色一動,輕聲反問著道:“飛月莊?你們跟飛月莊有何幹系?”

風過開懷大笑,猛一拍自己頭道:“我實在笨極。如果始終是死,你當然什麽也不會。不過,如果能有活路呢?我不知道你背後有什麽勢力,讓你也自認為即使我們放了你,你也活不下去。不過,如果你成為飛月莊的人後,你是否認為你仍然必死無疑?殘韌如今是飛月莊黑夜堂堂主,要安頓你,不是問題。”

春秋劍略做沉吟開口道:“帶我去飛月莊,倘若他真是飛月莊堂主,我定會說。”

……

殘韌一行四人返回飛月莊殘韌的大閣院時,飛月正在候著殘韌,飛月對殘三個陌生顯出訝色,正待詢問。殘韌已先笑著開口道:“莊主,怎生你還沒有自殺?我可是一直擔心見到莊主蒼白無色的屍體,在外面躲了一個多月才敢返回哪。”

飛月臉色一紅,輕聲道:“你可知道我在你這裏呆了半個月了?可知道我為何要在這裏等你返回?”

殘韌緊挨著飛月坐下,笑著道:“很簡單,因為莊主已經不為血屠劍傷心難過了,莊主選擇嘗試愛上別人,莊主決定日後親自服侍我殘韌起居。”飛月臉現出嬌羞之態,微不可覺的點頭,隨即又道:“這三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