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黑銀部隊,絲毫不受阻攔的,連續通過了三到關城,到達第四座時,卻是被禁行。

“在下黑銀部隊銀上將,奉命趕往前方接應血銀手統帥。”殘韌運功對著城墻上方高喝,城墻上方一名將領神色鎮定的道:“銀上將,請出示統帥令書以做證明。”

殘韌沒有,殘韌之所以一路疾趕,僅僅是處於不安的直覺而已,哪曾得到過柔可夕預先示意和安排?“僅是口喻,並無令書公文。事情緊急,請作通融,若是因此耽擱,誰也無法擔待的起。”

那城墻上的將領卻是語氣平穩的道:“銀上將,十分抱歉。若無令書公文以作證明,末將無法放行。此時非常時期,無統帥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出關。”殘韌聞言無奈,然而事實上也確實是自己太過貿然,只因為不安的感覺,就堅持要趕過去,實在有些荒謬。

殘韌微微沉吟,隨即運功喝問道:“統帥前方一切可是順利?可有什麽變故信息傳達?”城墻上方將領沉聲道:“該是順利,至少從未收到任何變故信息傳達至此。銀上將費心了。”

殘韌默然不語,自己確實也太莫名其妙了點,能有什麽事呢?憑柔可夕的本事,又背靠南風國勢力,變是有變故,也能輕易撤退了回來。瓚雨此時卻駕馬上前,輕聲道:“銀上將,為何統帥至今尚未帶隊返回?不過是交還人質而已,便是隨著押運物資金錢的車隊,也該是早到了。”

殘韌聞言心下大感不妥,復又擡頭朝城墻上方將領發問道:“統帥怎會至今未歸?莫不是在前方關城處停留歇息了?”那將領神色平靜的道:“方才收到統帥信息,此時正在前方關城逗留,說是明日一早方會返回營地。銀上將若是有事,還是先返回大營,待明日統帥歸返,再行稟報。”

殘韌心下一沉,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道:“可知統帥因何事而突然逗留關城?”“不過是為了撫慰將士停留而已,前方關城將領卻是統帥過去舊部愛將,難得碰面,自然免不了因私情略做逗留的。”

殘韌聞言厲聲冷喝道:“是何居心阻攔我等於此!莫非已叛投中秦,私通敵軍?滿口胡言亂語,倘若再不開關放行,休怪我下領硬闖!”殘韌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城墻上下將士的巨大情緒波動。

那將領怒聲道:“銀上將怎可如此信口胡說?屬下奉命鎮守此關,不得統帥命令,自然不得隨意放行通關。倘若銀上將確實有令書公文,屬下自然立馬放行!”

殘韌冷聲道:“黑銀部眾聽令,此關將領已然通敵叛國,阻擾我等前往救援統帥大軍,全軍進攻關城,務求在最短時間內突圍出去!”城墻上方軍隊絲毫不因為殘韌的命令產生異動。

倒是黑銀部眾,此刻卻是反響劇烈。殘韌心下暗嘆,這將領鎮定功夫真有一套,原本想憑此引起他的慌亂,而先行發起進攻,引得他不打自招,如今他卻是異常鎮定,不上自己的當,反倒讓自己根本無法讓黑銀將士相信自己的話,而真正執行這條荒謬的命令。

殘韌相信柔可夕現在肯定身處危險。原本這將領的話是沒有什麽漏洞的,只是,柔可夕早就知道殘韌會在今天趕返,殘韌在信裏也說了一定要等自己回來,如果不是軍中有不得不耽擱的急事,以柔可夕對殘韌的態度,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舊部而耽擱一天,失約於殘韌。

殘韌自然想到,之所以柔可夕部隊至今沒有趕返,定是陷入跟風流的戰鬥,關城將領既然是信口胡說,以風流的手段,必然已是被買通,便是想借此機會斷了柔可夕後路,把柔可夕命給留下了。

瓚雨沉聲道:“銀上將,這種毫無根據的荒謬命令,末將決計不可能執行!除非銀上將能拿出充分的證據方才所言。”瓚雨的態度,也代表了黑銀部隊幾乎全部將士的態度,黑銀部隊不可能因為殘韌荒謬的話,就拿起武器對自己人進攻。

殘韌眼見別無他法,高聲喝道:“我便是血銀手統帥的夫君殘韌,本部趕返前,我妻早已許諾,今日決計會早早趕返等候歸來,又怎可能因為舊部而失約於我?此人滿口胡言,若非通敵叛國,為何蓄意阻擾黑銀通過?眼下統帥至今未歸,只有一個可能,便是被中秦軍隊糾纏,而此人便是防止任何援軍前往救助……”

殘韌的話尚未說罷,城墻上方的將領已然運功高喝打斷道:“銀上將!莫非是你通敵叛國意圖對統帥不利?否則怎會說出如此胡話,倘若銀上將真能證明自己便是統帥夫君,末將便是違令,也決計不敢阻擾大人通關!統帥夫君倘若真身處軍中,便是過去不便通告身份,也決計不可能隱瞞至今,銀上將如此胡言,又煽動我軍自相殘殺,到底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