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節

公文辦理的很順利,也比殘韌和小黃預想的快。

“兩位將軍的部署,還需要些時候安排,大約十日左右,這十日,兄弟們都能休息,便是進城裏消遣也沒問題,府邸和耕地的安排,根據兄弟們的要求,還得進行分配,真正落實下來還需要不少時間。”辦理正式公文的官員,卻是個大胡子,身材魁梧的漢子。

若是看外貌,實在覺得這人更該是個勇猛的莽夫,怎會擔任了文官職務?這漢子對三隊隊員十分客氣熱情,“兄弟們定是奇怪我怎麽會當文官吧?其實老哥我根本不會武功,小時候父母逼著只準學文不準學武,最大的遺憾就是不能上陣殺敵。兄弟們本事了得,竟然把那上清狗國的太子都抓來了。”

漢子越說越激動,“兄弟們,老哥勸你們也別忙著進城玩了,一塊去關押那狗太子的營帳看熱鬧,這會保準有不少弟兄在好生侍侯那狗太子呢!”

賞錢數量不少,軍營裏儲備的並不充足,因此不可能這般快發到三隊手上,但是寶劍,軍中卻是不少,此刻三隊將士人人腰間掛著一口上好寶劍,心情大佳。聞言想到慘死的弟兄,自然來了興趣,都想去見見那太子的下場。

殘韌聽說過這種事,卻還沒親眼見過,也來了興趣,況且三隊的弟兄們都去,殘韌自然也不會拂了大夥心意。

到達關押太子的營帳,此處早已擠滿了人,不陣陣轟笑聲不時傳出,本已是不可能擠進去了的,好在那漢子喊道:“兄弟們讓讓,這是三隊的弟兄,就是他們把那狗太子生擒,是我們軍中的勇士,便是看在三隊為此慘死的百多弟兄,大夥也該在著時候讓讓路啊!”

大胡子漢子的話,十分有效,原本密集的人群,讓開了道,營帳裏面的人更跑出來一堆,個個望著三隊的目光都帶著欽佩,不時有人出言贊揚,三隊便這麽輕易進了營帳裏頭。

剛進了裏頭,便聞到一陣讓人反胃的惡臭。

上清太子的衣裳,早被人扒了個幹凈,營帳內男女將士都有。無論位階高低,見著三隊一行人,均是微笑著點頭招呼。大胡子漢子輕聲道:“那邊幾個人的兄弟,都死在上清軍手上。那邊那個美人,全村都被上清軍隊放火給燒了,那幾個……”

上清太子此時滿臉屈辱的憤怒,目光盯著營帳地面,仰躺著朝天,下面那根玩意,不知被誰塗抹了烏龜圖案,胸膛上和大腿上還被人寫了‘我是龜公’,‘我是狗崽子’等紅色字樣。

嘴裏被包腳布緊塞著,先前殘韌等人聞到的臭味,便是這包腳布散發出來的。

此時幾名士兵步出,笑著道:“姐妹們,別介意我們當弟兄的粗俗。不過這太子殿下,一路風塵,看身上多臟,該給太子殿下清洗清洗了,不好意思的姐妹們轉過頭去,我們弟兄幾個馬上要開始這光榮的工作了。”

營帳內發出一陣轟笑,一名女將開口道:“清洗完了快點收起來,我們還等著看太子殿下被清洗幹凈後的模樣!”營帳內一眾女將士均別過頭去,帶著一臉解恨的模樣。

幾名男將士,站在太子身邊,脫了褲子,掏出那根玩意,對著太子尿將起來,太子驚怒交加,最裏卻又喊叫不出,嗚咽著,臉上頭發上,眨眼邊沾滿尿水。

營帳裏的士兵,大聲叫好,更有人發出痛快的笑聲。大胡子漢子上前,使劍挑了上清太子嘴裏的腳布,邊脫褲子邊道:“狗崽子太子殿下口渴了,咱們幫太子殿下解渴吧!”

尿罷的將士,穿上褲子,系緊褲帶,聞言毫不嫌臟的抓住上清太子驚恐擺動的頭,強將上清太子的嘴弄開了來,這時營帳內幾名女將也不顧得避嫌,均轉過視線注視著上清太子,眼神中均帶著一股憤恨怒火。

殘韌,小黃,和三隊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三隊的人入軍隊時間不長,還沒有對上清國這般深切不平息的憤怒,殘韌更沒有,殘韌雖然為死去的弟兄感到難受,但卻並沒因此而去恨上清。

上了戰場,生死本就是必然要承受的命運和代價,殘韌實在沒有恨意。

但營帳裏的人,幾乎都有,都有著痛恨上清國人,無法化解心中怨恨的理由。殘韌,小黃和三隊的人,悄悄退出了營帳,營帳外的將士,利馬替補了裏頭的空缺,營帳外,圍滿了人,比方才三隊到來時的人,多上很多。

殘韌突然覺得很感動,想起在陳留,柔可夕毫不猶豫將殘夢劍取下,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刻。柔可夕在軍中呆的時間不短了,俘虜的遭遇,不可能不明白,男俘虜如此,女俘虜的遭遇還能想象?

柔可夕對風流秦根本不了解,那時候的柔可夕不可能敢斷定自己能避免受辱,可是柔可夕仍舊沒有絲毫猶豫,只因為自己決定了。有很多事情,若是明白和想到時,會發覺,原來其中隱藏著怎般無言的付出,原來自己享受著怎般沉重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