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節

南風國軍隊,逐漸快要完全沖破中秦軍防守陣勢,風流仍舊還沒能斬血銀手於馬下。風流心下實在對血銀手佩服的緊,風流過去一直對練武的女子有著排斥心態,覺得那類女子,實在沒有美態可言。

闌風晨第一個讓風流覺得,並非練功的女子,動手時便很醜陋。但這種感受更多是因為那時候風流認為必能讓殘韌和闌風晨走到一起,可說愛屋及烏。但今日在血銀手身上,卻真正感受到,那種過去別人常說的,女人在戰場上的英姿,確實是種值得欣賞的美態。

但風流更希望的,卻是在戰場上見到這樣的殘韌,殘韌的心是孤傲的,傲的不可一世,風流很欣賞殘韌的這種傲氣,也認為殘韌有這樣的資格,風流從小就渴望,能跟殘韌一並在戰場,蔑視天下,指揮百萬大軍。

跟殘韌一並,揮舞手中兵器,斬下一個又一個敵人,風流想看到殘韌在戰場上,用過去時常對自己露出的輕蔑,不屑不顧的笑容。風流從不對殘韌的這種態度感到惱怒,風流覺得殘韌和自己是站在同等高度的,兩人都有資格對任何人,包括對方露出如此輕蔑的笑容。

風流此刻,便不由自主的,露出輕蔑的笑容。高喝道:“兄嫂,但你跟殘韌比起來,還不夠傲!差的遠了!便本王告訴你,殘韌狂傲的另一面是怎般模樣,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用心去欣賞吧!”

風流全身迸發出環形金色光圈,手中的長劍如同覆蓋著金色火焰,那戰馬奔馳速度似乎瞬間大幅度提升,風流決定施展大耗內力的劍法絕技,風流王斬。這名字很俗氣,殘韌當初便是這般嘲笑。

風流不認為俗氣,因為風流本身就跟俗字毫不沾邊,以自己名字和家族命名,當然不俗!

風流劍,如同帶起一團龍卷風暴,周遭一定距離的雙方士兵均被震的斃命拋飛,連綿的金色劍光,即快又狠的朝血銀手斬出。而後風流看見,血銀手那對銀色雙手燃燒氣紫紅色火焰,火焰燃燒的範圍不小。

卻讓人感覺不到可怕,而是詭異的,陰寒的。紫宵炎……血銀手雙手硬接風流的每一記重斬,紫紅詭異的火焰,高速彌散著風流攻出的劍勁,風流連續攻出九劍,血銀手硬接了九劍。

最後一劍的狂暴勁道,從兩人氣勁交接處朝下和上溢出,四散開去,兩人坐下的戰馬,當即斃命,斃命的瞬間四足骨頭被震的粉碎,兩人身形被震力反向遠拋,血銀手單足踏點地借力,飛身躍上一匹失去主人後,在戰場中不知所措的戰馬馬背。

單手高舉,冷喝道:“殺出去!”南風國軍隊士氣高昂的附和應著,朝著已眼見便要崩潰的敵方陣線更見奮勇的沖殺。

風流拋飛的那頭,卻沒有可馬上使用的戰馬,風流揮劍斬飛一名中秦騎兵,翻身上馬,擡頭望去,血銀手已然奪過一支槍領著軍隊朝己方最後防守陣線沖殺過去。

看來是留不住了,風流仍舊駕馬疾追。最後的交手,風流方知血銀手身帶內傷,當百分百催發自身內力時,那是不可能瞞過對手的。因此,血銀手看似若無其事,但她的左手,早已骨折。

只要僥幸追上,血銀手休想能在自己劍下活命。

風流還沒沖殺多遠,最後的防守陣線終於崩潰,血銀手一馬當先突破沖出,南風國軍士情緒高漲到極點,呼喊著跟隨陸續沖出。關城外,一個帶著怒氣的女子聲響此時傳至,“血銀手,哪裏逃!”

是闌風晨的聲音。風流心下頓時生出希望,風流的部隊,一部分分到關外較遠處做為第二道防線,同時用以抵擋隨時可能出現的南風國援軍,此關的軍隊配置的大多不是騎兵,想要追擊,那難的很。

但闌風晨帶領的,卻是清一色精銳騎兵。

闌風晨當然憤怒,被敵人在自己眼皮低下藏身,而後金蟬脫殼的反攻關城,如何能不憤怒?闌風晨本不可能這般趕回,倘若闌風晨仍舊趕往許昌的話。不過闌風晨沒有。

當日了解南風國斷後部隊後,行了一日,猛然發覺不妥。前往下一處關口的道路上的馬蹄印,太新了些,雖然看起來不新,但是六日前闌風晨清晰記得曾經下過一場細雨,雖然時間很短,雨也很小。

但是對於應該在六日前就已通過第三道關城的中秦軍而言,那就實在太新了。闌風晨當即沉思,猛然想起河裏反常的蘆葦,心下頓知中計,果斷的命令部隊掉轉馬頭,朝關城趕返。

這個判斷看起來容易,實際上卻很難。倘若闌風晨錯了,或者河裏的蘆葦才是算計,那麽最後定被血銀手打到許昌城下。但是闌風晨是個果斷的人,也是個自信的人。

“晨,來的好!別讓血銀手逃了,她已經身負內傷!”風流頓時來了精神,駕馬繼續朝血銀手離去的方向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