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節

希望,風流心下不知是何滋味。風流想看的是絕望,是血銀手絕望的眼神。風流壓下心頭的情緒,冷靜的下達著命令。仍舊看的到,憑這種數量的兵,便以為能沖的過去麽?

關城上箭如飛蝗,密密麻麻的飛朝血銀手部隊落下,城墻下同時射出密集的箭雨,回敬著城墻上的弓箭手。三輪箭雨後,血銀手為首的一批長矛騎兵已然沖至關門處,血銀手如往常般從馬背飛躍而出。

風流嘴角掛起一抹肆虐的微笑,我風流豈會不做最後準備,既然要你死,就不會給你機會。風流當然高興,因為血銀手會大吃一驚,戰局中一步錯,往往就再難挽回敗勢。

血銀手確實大吃驚,血銀手險些忍不住痛哼出聲,雙手劇痛無比,那城門外層雖是硬木,但裏面竟是鋼板。諾大的城門,內層竟然鑲以鋼板,那得耗費多少金錢?

倘若風流不是算準自己最初的動向,後來臨時所鑄,那真不知道背後累死了多少人,才能在這麽短時間裏趕工完成了。

原本以為會如同往常般直接沖擊城門的騎兵,卻都紛紛停下勢子,那城門沒破。馬背上的士兵們紛紛舉起手中盾牌,後方見形勢有變的士兵們紛紛取出弓箭,朝城墻上方回敬箭支,試圖盡量打擊對方的箭雨攻勢,減輕城門下方戰友們承受的壓力。

風流心下十分痛快。接著風流看到下方的血銀手朝後退卻幾步。風流心下暗笑,垂死掙紮,我就不信你功力高到連鋼鐵都能轟穿,而且硬撕出一片能容納騎兵輕易通過的缺口來。

風流的笑容很快凝住,因為風流看見血銀手手上多了一柄兵刃,兵刃十分短,兩頭均有刃,似是劍,但形態卻是彎曲的。風流的笑容凝固不是因為這兵器奇特,而是看見那兵器上覆蓋著的一層寒霜。

那寒霜的色澤風流太熟悉了,赤宵劍身永遠覆蓋著的。風流想到一柄極有名氣的兵刃,也只能想到那柄兵刃。往昔正義傳說自創的奇異武功,以氣禦劍,那柄劍形態就是這般,靈活,快速,兇狠無比。

而且,無堅不摧。據說正義傳說當年,憑那柄劍,可遠在百裏輕易奪人性命,只是,那套武功需要的根基條件非常苛刻,而且能真正學出水準也極難,自從正義傳說之後,罕有能將之練出成效的。

那是紫宵劍派輕易不傳的秘功之一,但是那套武功,靈鷲宮竟然也有。據說是殺戮傳說的妹妹宵雲樂留下的,想必是殺戮傳說得自正義傳說贈送,後傳給了自己妹妹。

風流沒見識過這套武功,原本見識過這套武功的人,恐怕就沒有。但是風流相信,那兵小小的兵刃,絕對能切開城門鋼鐵甲板。“哼!本王豈會容你逃脫?本王要親自出戰!”

風流說著便欲下了城墻去,一側數名將領面露憂色,這幾人本就歸屬此地統帥,卻是沒見過風流出手的。心下自然擔心風流有個三長兩短,那罪責誰又擔的起?畢竟秦王爺再如何賢明,終究只有風流一個獨子,更是逝世愛妻所留,必會遷怒。

一名將領高聲道:“小王爺金貴之軀,豈能輕易涉險?便交給末將等料理便是,必不負小王爺期望!”風流哪能聽不出來話中的意思,沉聲道:“你們當本王是中看不中用的窩囊廢麽!”說罷徑自下了城墻,一眾將領再不敢多言,只得硬著頭皮緊隨而去。

城墻下方關門前,原本欲沖鋒的南風國騎兵,此刻被迫陷入被動防守局面,縱使頭舉盾牌,卻仍舊難免被流箭射中,馬匹傷亡的更是嚴重。血銀手一言不發的運功楊手射出紫宵幻刃,幻刃高速旋轉著激飛而出,夾帶著燦爛的亮光。

這套禦使決,根基在於內功,以及巧妙的速度應用。若想隨意施展,本身不具備強大的內力,那絕不可能。血銀手的內力根本不到夠格施展的地步。幻刃幾乎不受任何阻隔的在鋼鐵城門留下幾十道勉強能透光的縫隙。

血銀手收回幻刃,體內氣血翻騰的緊。心下卻不由佩服起創造此功法的正義傳說,傳聞中正義傳說卻能以此功法如同揮劍般輕松,那需要何等高深的內力啊?

血銀手雙手硬生插入鐵門縫隙,原本極窄的縫隙竟然被那對遠比縫隙大的手擠入。血銀手全身被氣勁覆蓋,冷喝一聲,那鐵門原本被幻刃切出的幾米類圓面積內的縫隙竟然出現裂痕,片刻後隨著狂暴的內力催動,竟暴成段段鐵屑,朝關城內激射了去。

南風國騎兵發出一聲喝彩聲,士氣高漲的駕馬朝城門發起沖鋒,喪失馬匹的士兵則舉盾變做步兵,隨著人群高喝湧入城門口。血銀手臉色冷漠,靜立著不動,卻非如往常般等待合適的出手時機。

體內卻已是受了不輕內傷,鋼鐵之門,攻出的內力有多強勁,自身幾乎受到同等反震,怎能不傷?尤其難過的是那對手,雖然戴著血銀手的關系不致受外傷,但鋼鐵對骨頭和皮肉造成的擠痛,卻是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