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面對持續不斷的人流沖擊力,風流終於運功於外,在身體周圍形成一小段真氣護墻,雖然這般極為耗內,但卻能阻擋外來的沖擊力保護自身的同時也不至於對他人造成嚴重傷害。

殘韌和闌風晨,沒有風流那般因為曾經有過的遭遇而異常心軟的情緒,早已經對沖擊而至的人流拳腳相向,運足真氣的一拳一腳,總能將一排十數人震的朝外拋跌。

但同時,也持續性的增加著傷亡數字。

關口外,兩側均是峭壁。一條極長的通道內,遍地屍體,南風國的軍隊,越來越接近關口城墻,關口城門前,只剩數量稀疏的些許人徒勞的試圖閃避不斷沙落的些許箭雨,不時有人慘叫著倒地。

城墻上方兩側的弓箭手們,仍舊張弓搭箭射將下去,這是很不錯的活靶。

風流握著葉取下的身份證明信物,展開輕功揮舞手中赤宵,档開漫天射至的箭雨,躍上城墻上方,運功喝道:“千宰相大人千金千若小姐再此,誰敢放肆!”城墻上原本圍攏上前正欲發動攻擊的一眾刀兵聞言頓住。

卻仍舊神色戒備的緊盯著風流,關口的將領從分開的士兵中步至風流身前,將風流手中的令牌仔細打量片刻。一臉喜色的道:“快開城門,護送千小姐入關!”說話間,城外狹長過道,南風國軍隊已將一眾流民屠殺的差不多。

此刻大喝著朝關口發起沖鋒,深藍色皮革裝甲,寒光閃閃的鋼刀,一望不見盡頭的士兵,如同海浪般,喊殺著朝關口沖至。殘韌和闌風晨見著風流的招呼,紛紛展開輕功,躍上關口城墻。

守關將領見狀心中再無顧忌,一聲號令下,城墻上箭雨傾瀉而落。南風國攻城步兵將數座巨長木梯朝城墻上方靠上,五列步兵動作迅速的順著木梯快速朝上攀爬,左手的巨盾舉在頭頂上方阻擋落下的箭和石頭。

每座巨梯下方數名身體強壯高大的南風過士兵拉著繩索快速奔至貼近城墻之處,另幾名士兵舉起巨大金屬盾護著上方落下的攻擊,以此固定攻城梯的穩固性,防止城墻士兵將攻城梯推倒。

殘韌安然落上城墻,回頭朝南風國軍隊望將過去,此時南風國主將在八名護衛的簇擁下出現在城墻下方,眼神冷厲的注視著戰況。是個女人,而且未戴頭盔,一頭長發隨意披灑,皮膚慘白之極,配著冷厲的眼神,卻是自有一股直透人心的寒意。

殘韌注意到女人雙手戴著一對流動著銀色光芒的手套,女人的腰間未掛任何兵刃,馬側亦未放置任何沖鋒長武器。女人似是感覺到殘韌注視的目光,冷而美的臉微微擡起,掃了殘韌一眼。

一個人的殺意,原來可以這麽可怕。

“血銀手!”城墻上方的將領大驚失色的驚呼出聲,“千小姐,南風國此次進攻此關的乃血銀手,末將恐怕不是對手。請千小姐立即快馬朝國內趕返,末將無論如何定替小姐拖延足夠脫身的時刻以保小姐萬全!”

守關將領說罷,也不等千若反應如何,對原本護在身旁的四名護衛下令保護千若周全。風流一行人便在四名護衛的帶領下下了城墻,護衛牽來幾匹快馬,護著一行四人便欲快馬急趕。

殘韌緊了緊左手的殘劍,回頭朝關口城門方向盯了一眼,還未待動作。千若已然輕聲道:“殘公子,大可不必,血銀手領兵出現此地。關口守兵數量本不及對方多,在她那對可怕的銀手下,此關是必破無疑的。”

殘韌心下猶豫片刻,終究放松了握著兵器的手。殘韌並不相信千若的話,但念及關口將領方才的反應,心想卻該是假不了的,不知內情的情況下,那將領全然沒有如此做作的必要。

此時三人身險上清國境內,以殘韌來看,寧願冒著被南風國軍隊追擊的危險,也不願意成為翁中之鱉。因此,既然一行四人無法悄悄進入上清國境內,眼下有如此良機,殘韌決計不會讓此關得以成功穩守。

但若此關必破,那實在沒必要冒險前去斬開封門的巨木了。

風流一行八人方駕馬奔出不遠,身後關口大門,暴出一團銀色亮光,巨大的爆裂聲響,驚的八人紛紛回頭望去。殘韌再次見著,那馬上的麗影,此刻手中執著一長條似是從城門取下的巨長木條,將蜂擁撲上的守軍,成片的掃倒在地。女人身旁的南風國士兵,得此空隙,士氣高昂的喊殺著沖前。

女人將手中的巨長木條遠遠朝關口守軍投出,隨即雙手負背,靜立在八名護衛的保護圈中,一頭長發迎風飛楊。雙方沖殺的士兵激起的塵土彌漫飛楊,遮擋住了殘韌的視線,仿佛感應到殘韌的注視,女人冷美的臉微微擡起,殘韌覺得,目光確實是投向自己……

“殘韌!”風流高聲呼叫,殘韌這才回頭,風流等人已然奔出二十余丈,只有自己仍舊停留原地。殘韌駕著馬趕上風流,對四名駕馬的護衛開口問道:“血銀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