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第2/3頁)

“你做的很好,王府內懂本王心意的除殘韌外便只有你了,本王都記得。”風流語氣和藹,葉不再接話,葉知道這時候不需要自己再多話。小王爺不是個傻瓜,自己的那點心思,小王爺比誰都清楚。

但小王爺從不說,這份寬容,就已經讓葉非常知足和感激。因此葉從不敢對殘韌有任何過分的行為言語,風流是個好主子,一個喜歡自己卻不愛自己,同樣也不強求自己也愛他的人,需要的僅僅是自己做好本分而已。

殘韌很有些時日未在這個十分上塔頂了,這些時日,闌風晨幾乎把這裏變成了第二居所,事實上闌風晨在這裏呆的時間遠比呆在房內更多。憑欄而立,迎著夜風,殘韌的心情總會變的無比平靜,平靜的仿佛能感知周遭的一切。

更有股奇異的悲哀,冷靜的悲哀,殘韌認為這是最適合描述自己心情的詞匯組合。

極輕的聲響,“你的屁股也能動彈了?又來擾我興致……”殘韌語氣沉靜,卻沒能聽到平日慣例性的回答。殘韌驚愕,轉身,面對的是一張恬靜而又略顯蒼白仍舊不失美麗的臉龐。

“在下今日多有得罪,全……”殘韌抱拳行禮,闌風晨微微一笑,“這裏很好,總會種奇異的平靜,更有股奇異的悲哀,冷靜的悲哀。”殘韌沉默不語,神色似是無比恭敬。

“何必如此見外,刀劍無眼,何況是射出的箭。在戰場上,絕沒有人因為我是郡主而對我留情,流箭也不會因為我是郡主而射到別處,今日能見識到更高明的快箭,我高興還來不及。”

“郡主海量,在下佩服。”闌風晨聞言微微輕笑,“罷了,你既如此,便是我再說也是無益。”殘韌面不改色,抱拳道:“不敢有擾郡主雅致,在下告退。”殘韌說罷後退兩步,正欲轉身下塔。

“這裏其實是你喜歡才建的吧?這些日子我從未見過風流哥哥來這裏,風流哥哥和王府裏的人對你都極為特殊,除秦伯伯和風流哥哥外也只有你能獨自擁有此地了。留下吧,我相信,你喜歡這裏的理由雖然未必和我相同,但應該不在乎多一個沉默的人在旁邊。”

殘韌心下略作猶豫,終究留下,一則即使回去也無法入眠;二則闌風晨已開了口,過分拂了對方意,卻也不當。

……

王府的雞鳴聲,一如往常般響起。殘韌的思緒漸漸回復,眼神的茫然的回顧四周,天色暗極,王府內只有數處燈火散發著朦朧的光亮。有些冷,這時辰的夜風,最是讓人難受,只是今天,殘韌覺得這風似乎,特別凜冽,殘韌歸罪於身體受傷的緣故,閃身從塔頂一躍而落……

塔頂,早已沒了闌風晨的身影,闌風晨從不會停留至這種時分,作息時間如風流般,有這自小形成的規律。王府內,也只有殘韌,會在深夜出沒了。深夜出沒的人,其實有很多,比如,刺客。

殘韌從未見過遭遇過刺客,但仍舊一眼將刻意隱藏的五人身份分辨了出來,居高臨下的條件,讓殘韌視野範圍變的太廣闊。夜色任何時候,都會被刺客認為是種保護色,黑色本就是最濃郁的色澤,夜晚永遠是防守相對最松懈的時候。

寒光破空,疾速襲至,在殘韌看見五名刺客的同時,已有一柄襲至殘韌面門。殘韌淩空後翻,避過來劍,使個萬斤墜,身形加速下沉,瞬間跟對方拉開距離。殘韌的反應,顯然出乎對方所料。

這從對方眼神的一絲驚訝能讀懂,相比是把我當做在塔上守夜的護衛了吧。殘韌如是想,原本隱藏角落的兩人,身形極快的閃至,兩柄長窄利刀分上下砍至。殘韌繼續退避,殘韌沒有機會開口呼叫,對方身手十分高明。

運功開口高喝,定會影響真氣運作,殘韌不是守衛,不會冒著身亡的危險去傳遞信號。五人配合極有默契,眨眼形成包圍之勢,似是防止殘韌逃脫。“身手如此高明,莫非你就是小王爺風流?”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道。

殘韌不語,無論對方是否有意引自己開口,這險卻都是冒不得的,殘韌的臀部,已經隱隱做痛,五十軍棍,絕不是件好受的事情。

刺客繼續進攻,殘韌繼續閃避,臀部的不適感越見強烈。刺客見殘韌並不拔劍,攻擊漸漸變的更加兇猛。殘韌情緒卻極是平靜,暗自估算著巡邏守衛經過此地大約需要的時間,以及自己能支撐的時間。

倘若能不拔劍而活命,自然是不出的好。

時間過去約半刻,刺客似乎變的有些焦躁,殘韌心下犯疑,平日這種時候,巡邏的守衛總該有一隊經過此地,怎生至今未見蹤影?臀部的疼痛感,更大程度的影響著殘韌身法的速度。

殘韌身形似是一瀉,五柄利刃攻至,殘韌眼睛透出一股冰冷寒光,銀光閃動,後發而至,卻比五柄兵器都更快上一步,從刁鉆的角度毒蛇般鉆入。殘韌腳步略顯蹣跚,寶劍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