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重逢好友,十道蘇醒(第2/4頁)

互道一番別來之情,激動未褪。

左無舟才發現,這兩位都已然是武尊了,拍拍二人笑:“不錯,都是武尊了。”

“靠你當年留下的丹藥,一個勁的猛吞,才有今天。這輩子,也沒想過更強了。”陳縱之感慨:“倒是你,幾十年沒見,怎麽一點不顯老。”

陳縱之和許高城雖是武尊,可修為到底差太多了,緩慢了衰老,可衰老終於會來的。比起幾十年前年輕氣盛,現在已是一副中年面孔了。

左無舟開懷大笑:“縱之,娶親否?”

陳縱之灑脫:“娶什麽親啊,做個自在散人,豈不是很好。”

左無舟默然:“縱之,卻是我對你不住,當年那樁事,本可有更好解決法子的。”

“與你無關。”陳縱之反過來安慰:“不是我的,我何必委屈自己。我不娶親,絕非因為當年那樁事。”

縱之啊縱之,一份失敗的情愛,卻埋葬了你一生的愛情,是否值得?

……

……

“你呢,縱之沒娶親,你又怎樣。可有鐘意的姑娘。”

許高城比當年可要精幹多了,改變話題。

陳縱之拍手大笑:“正是正是,你可尋著了,你那個相知相信的女子。”

“相知相信!”往事悠悠,昔日一字一句,仍未褪色。左無舟腦海中有兩個影子快速掠過,搖首晃掉:“有兩個,是相知相信的知己。我一身志在魂道,不應糾葛情愛。”

陳縱之神色一暗:“尋常人一生,得一相知相信之女,就已是極大之幸事,你有兩位,正該珍惜才是。”

許高城促狹:“莫不是無舟兄依然是那……童男之身。不若,我帶你去那嫣紅樓遊玩一番,享盡世間極樂。”

“不動心不動念不動意。”左無舟作無賴狀:“高城兄,你就是帶我去,也看不了我的笑話。再美好的女子,在我眼中也不過是紅粉骷髏,百年黃沙一堆。”

陳縱之和許高城拍案哈哈大笑:“修煉之人,這般枯燥乏味,豈不沒趣得緊。”

“各自樂在其中,各人滋味各自知。”左無舟聳肩笑。

不知,紀小墨和君忘怎麽樣了。一絲別樣滋味在心。

……

……

陳縱之和許高城是武尊,這輩子最高成就只能是武尊了。

不,不應當是成就。左無舟自問自己將魂道視之為成就,不等若縱之和高城也將修為視之為成就。

各花入各眼,各人各嘗滋味。各人眼中的成就,本就不一樣。就像鬼無相以為捍衛魂天宗乃是成就,就像許高城以為開枝散葉是成就,就像縱之以為自由自在享樂是成就。

各人有各人的成就,總歸,不要虛度此生,那就足了。

縱之和高城的修為有限,左無舟自知,恐怕往後是越來越少有這麽自由自在的相見了。

刀七已去,陳縱之和許高城已是最後的知心朋友了。那種,可以生死相托,可以嬉笑怒罵的一生朋友。

陳縱之和許高城,跟君忘,跟古一意等朋友,是不一樣的。只是最純粹的友情,別無其他。

……

……

這一夜,許高城的兒子一直伺候著。

恣意的嬉笑怒罵,縱情的回憶年少輕狂。想起過往種種,痛痛快快的敬了過去一杯酒,痛痛快快的為過去灑下清淚。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純粹的友情面前,沒有需要遮蓋的。

有陳縱之為了左無舟跟魂天宗的戰鬥而大聲叫好,有許高城為元一谷的卑鄙無恥而大肆嘲笑。

盡管陳縱之和許高城,根本不知魂天宗和元一谷是什麽東西,什麽玩意,什麽來頭。誰在乎,只在乎朋友爾。

一晚,親眼目睹這三位長輩又哭又笑,又跳又鬧,儼然年輕人一樣。

許高城的兒子一邊猜測左無舟的修為,一邊為三人的友情而暗暗感動。也終於懂了,為何他父親和縱之叔父,跟左叔父會是知交好友。

一邊想起這位左叔父過往留下來的輝煌,以一敵百之戰,三邈之戰,淡水之戰。

他看見的左叔父,跟傳言中的左殺神,是截然不同的樣子。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左無舟。

或許,兩個都是。

……

……

太歲是一個驕傲的人,當然,身為公然的第一全才,他有資格驕傲。

驕傲一次不難,難的是一生都能保持住這種驕傲的心態。更難的是,經歷九幽黑獄數萬年的孤寂絕望折磨後,太歲還能保持住這份驕傲。

這,可真是一份堅如磐石的驕傲啊。

北鬥在九幽木中數千年,銳氣全無。金剛在九幽木中數年,就氣焰全消,向左無舟臣服。

太歲能將這份發自內心的驕傲,維持住幾萬年,真正是一份雷打不動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