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一個人,一段傳奇

“北鬥,此地距‘余暉原’只得三日路程。你我且養精蓄銳,屆時將需連續三天三夜的趕路。”

“你我從這一邊,一路觀測過來。此一帶路線上,有幾處地勢較為復雜的所在,若然失敗,你可駕馭天王譜先逃,兜轉一圈再回來會合我。我則藏身在其中。”

憑“藏龍魄”等魄藏身在復雜地勢中,除非超聖者,否則絕難找得出左無舟。左無舟有此自信,但北鬥又是一言:“如果坐鎮魂天宗的超聖者出手呢?”

“如果超聖者追上我,我就死。”左無舟啞然:“不過,那名超聖者命魂之力遠不如傳不敗,可見其年華已老,壽元將盡,非迫不得已,絕不會出手。我有自信,那超聖者絕對不會離開魂天宗範圍。”

左無舟想得透徹,心想:“諸無道何等驕傲自信,怎可能接受超聖者出手。就算超聖者追上我,我有天王譜的速度,有‘風雷翅’‘火雷翼’,又有足夠九方液支撐,還有不比超聖者遜色的神念,逃三天三夜當不是問題。”

北鬥不知其中奧妙,左無舟既是如此自信滿滿,他也惟有信了:“你且放心,我已煉制了一種獨門藥液,正可暫壓住我的修為。屆時,我可陪你一道前往‘余暉原’。”

“很好。”左無舟頜首,有北鬥一道,在‘余暉原’中,就要可靠多了:“你且記住,暫在此一點埋伏,接應我。我屆時通過命魂之火來告知你就是了。”

命魂之火目前只可傳達最基本簡單的信息,復雜了就不成了。但,已經足夠了。

陸續交代,左無舟默不作聲,施展“星變術”和“變形魄”,氣息和容貌徹底大變,直奔魂天宗。

……

……

殘雲茫茫,雲生濤滅,變幻難測。

查東來輕輕一息,長嘆英才早隕落。至魂天宗大敗歸,不惜以權威號令天下大搜左無舟,務求置左無舟於無處容身之死地。至此,世人皆曉,左無舟必敗亡。

查東來難言心頭滋味萬千,末了,只得一聲嘆息作罷:“可憐一名年約四十的武禦,就如此隕落了。”

查東來苦笑,他真不懂長空怎生想的。四十歲的武禦,當是古今第一。誰又能斷言其未來成就?要知,傳不敗和諸無道皆是一百歲上下,方成武禦。三四百歲,才成的武聖。

放給真天宗,不修成武聖,是絕不敢輕易放其單獨行事的。查東來並不回首:“青衣,不平,你等且記住,凡事當低調而行。否則,若然如左無舟這般鋒芒太盛,反是剛易折。”

懶洋洋的包不平和冷傲美艷的青衣泛漾一絲不忿,同為武禦時,他們自問修為當在前二十以內。武傾城乃至於絕千山等名聲遠播,他們卻需低調,韜光養晦。那就也罷了。

可如今,有左無舟這打遍魂天宗的武禦為範例,又怎能抑得住心底躁動,頓忍不住反駁:“剛確是易折,可若不露鋒芒,旁人怎知他實力,又怎會害怕。再是身死隕落,總是轟轟烈烈一場,幹過一次漂亮的事。”

青衣輕聲不忿:“武傾城是武宗了,我也是。如是我,我寧可像左無舟一般。”

查東來長嘆,真天宗弟子們的心事,他怎會不知。年輕人本就該有一些張揚,有些銳氣才是,死氣沉沉反是消磨志氣。

左無舟激情浩蕩之舉,也不知令多少年輕魂修士私下傳誦,私下熱血沸騰,躁動不已:“想必,如我一般頭疼的大有人在吧。”

查東來失笑:“也好,等過些時候,你們就遊歷一番。闖一闖,許是好事。”

他真天宗善低調,善隱忍。這是他們的路。左無舟不可忍,性剛烈,何嘗不是另一條路。

……

……

幾片雲,幾點星,幾縷風。

催“變形魄”變化容顏,施“星變術”來改變氣息。左無舟一路拔足飛掠,直奔魂天宗。一邊且是接近魂天大會群雄之居處,一邊且是冷笑,暗暗摸了一把貼身的天王譜與……超聖符。

比之半月前,左無舟的身家急驟空虛。當日尤有五枚真聖符,今日卻一枚都沒了,獨剩一枚應當是魂天宗的超聖符。雖如此,左無舟的信心,卻前所未有的強大。

今次,必教魂天宗暫付出血的代價。

既已是不死不休,既已是生死大敵,那就是能殺則殺,殺得一個,則是痛快一分。左無舟從不奢望敵人手下留情,也莫想奢望他手下留情。

有恩十分報,有仇十分還,左無舟慣來如此。不論何時何地,對敵何人,左無舟斷沒有任人宰割的習慣。既已成仇,那麽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魂修界的事,從來都是如此簡單。

大會群雄的居所,距魂天宗約有十多二十裏路程。看似遠,實則是短短一時工夫,就已能抵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