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雪巔幻境,裂殺武宗

“各位當真不怕我手上的真聖符,飛流天火。”

君忘一語柔柔淡淡,卻宛如從四面八方飄傳來,極是詭異。

一聲輕笑,卻猶顯年輕的語音蕩起:“君忘小姐,我等均知你慣來智計百出。身在此地,還是莫說大話為好,你知我知,你是怎也不敢施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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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忘與那年輕語音兩句交談,聲從四面八方至,渾然無法捕捉真與假之分。更是難定其方位若何。

“怪了。”左無舟皺眉:“莫非並非是君忘刻意如此,而是此地原本如此?”

初時,左無舟還道是君忘有意為之,但聞那年輕語音也是一般無二,就隱覺並非如此。恐怕是此地的特殊幻境使然。

幾番思量,已是洞悉其中。左無舟頓動容,心底掀滔天大浪:“天下竟有這等神物,能制造這如此真實的幻境,尚且能令語音飄飛不定。此非善地。”

愈是細致觀察,左無舟愈是駭然。此地之幻境,乃是身在一處雪山峻嶺之巔,處處皆是白皚皚的雪色。天地無極限之遼闊,看似無邊無際,連那天空中的雲朵,都是毫無規律的變化飄飛。

乃至左無舟幾次吞吐,呼吸的皆是冰涼刺鼻的新鮮空氣,直教人心曠神怡。

這許許多多,每一處每一絲,都是如此真實。若非知曉此地乃是幻境,左無舟絕計會將此地之景視之為真實。

尤為使人大駭的是,左無舟有意往下坡位的懸崖邊上靠了幾步,竟真有在下坡的感覺,而又絕非錯覺。

“我倒要試一試,這幻境到底有多麽真實!”左無舟沉住心,不動如山,往懸崖邊上一躍。

此舉,可謂瘋狂。若教人見,怕是要毛骨悚然。想來,這天下間也無人有跳懸崖這等嗜好。左無舟這等堅決,並無一絲猶豫的跳下去,縱是明知是幻境,這等果決,也教人動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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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躍往下,雙耳疾灌冷風,身如流星般的往下墜落。

換做旁人,再是知曉此為幻境,怕也難免生出倉皇或緊張。偏生左無舟是眼波絲毫不見動搖,舒展雙臂,極目觀望懸崖以下。

忽攸一道柔風鼓蕩,竟將左無舟急墮的身子柔柔托住。這一鼓一蕩,竟似觸動什麽,一股極強之風力,將左無舟重又托送回雪山之巔。

“果然是幻境!”左無舟失笑,目光柔和許多,難得一見的好玩心大起:“這倒是好玩。”

重又躍往懸崖,重又被托回來。再落,再托。如此反復許多次,卻也逍遙自在,快活無比。左無舟一時樂得直好笑:“這東西真有意思。”

如果這幻境有靈,怕也是惟有淚流滿面的命,“哥是幻境,哥是玩弄人的,哥不是被你這麽玩弄的”。

就沒見過這等人,困在這幻境中,不求自救,反倒玩起來了。

雖是一時玩性大發,何嘗不是左無舟內心無畏無懼的表現,逍遙自在,豈不正是一個男子應當追求的至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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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玩得興起,一邊也沒漏了交談。

君忘語音淺淡,似很難有何事能令她失去那等仙子般的優雅氣質,不論何時,也總是保持淡雅,哪怕這一句話暗藏殺氣:“你怎知我不敢。”

“君忘小姐,你以武禦之身,在真魂天就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的大人物,此是極為了不起的成績了。不過,你不敢,就是不敢。”

“我等有幾位武聖,你那邊一位都沒有。如不是此魂殿有幻境超聖器,你早已是死透了。”那年輕聲音猖獗大笑,肆無忌憚:“你的飛流天火,殺不了武聖。”

“殺不了武聖,卻殺得了武宗。”這一言,卻非君忘所言,乃是那年輕男聲繼續大笑:“你可知此處有多少武宗,來自哪一些宗派。你今日殺了他們,明日你們天君宗就是天下公敵。”

君忘語音輕顫,淡然:“不錯,我不敢!”

有家有室,有宗有派之人,終歸是不能像左無舟這麽恣意,總歸是天然缺了一些玉石俱焚的勇氣。此,原本亦屬無奈。

君忘可以死得,武宗可以死得,但天君宗不能亡。

虧得是君忘,如是有人敢如此問左無舟。那是不必二話,當場就是一梭子下去,看敵人還怎麽蹦達,怎麽猖獗。

歸根結底,鮮有人有左無舟這等求戰欲望極是強烈,極是迫切,鐵膽無雙,心志如鋼鐵的人。左無舟不但不怕,甚至隱隱渴望成為天下公敵之人。

……

……

“說話這人,我不喜歡!”

左無舟很是不快那人的態度,他不喜歡倒不必死,前提是未招惹他。如是招惹他,不喜歡隨時變做殺機。

從這幾番言辭,林林總總的線索和流露。左無舟迅疾就想透徹了,君忘的處境甚是艱難。如不是此地有幻境聖器,君忘怕是早已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