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翼展,天高任鳥飛

一如既往的修煉。

左無舟緩過一口氣來,輕悠一吐:“武禦主要的是魄,武宗主要的是魂。為統籌時日,我當先魄再魂。”

左無舟不懂“統籌”一詞的含義,卻懂得如何及時分配與調整修煉時間及進度。此,當為最佳統籌方案。

頓得一頓,左無舟舒顏,漾住一絲難言的淡然:“長空宗待我不薄,欲將我當寶貝般收起來。我此行突然,長空當是有所作為,亡羊補牢亦可。”

左無舟心有定計,不動如山,細心思量:“長空之人一旦出來尋我,必是不知我去向若何。他們必當尋到夜叉和金炎,如此,夜叉和金炎就自有了保護。”

三日前,夜叉與金炎一道悄然同行離去。長空派出之人,必是尋不到他,就只能從夜叉處來探他的下落。

沉住心思,幾番吞吐,幾番思量。左無舟頜首,輕語:“當是如此,長空雖好,奈何非我之志。再是怎生,人在長空,總也感到不舒服。這天地,方才當為我之歸宿。”

長空待左無舟不薄,連烈火和厚土之心都交給他修煉。但左無舟始終不能適應人在長空的日子,一者是不喜歡寄人籬下之感,二者乃不喜猶如赤身曝光在所有人的視野的錯覺。

長空宗,注定乃是躍入天地的跳板。旁人怎知左無舟欲與天公比高的淩雲之心,怎知欲脫韁恣意無窮盡的桀驁之心。

人有鯤鵬之心,淩雲之志,區區一宗何以約束,惟獨天下方為遼闊之地。

正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此乃猛虎蘇醒,此乃蛟龍出海,此乃鯤鵬展翼。怎生道得完那胸懷之中的恣意桀驁,怎麽描得清那滿心的豪放之情。

……

……

“他不想要命了,還是怎的。”

蓋天王獲知,頓震怒不已。

憑過往的登記記錄,聶朝野輕易查清,娓娓念來:“他陸續這十天來,憑赤火鏈的貢獻積分,又換了兩道遁光符等物件。”

“加上他入宗,我們給他的真宗符和烈火及厚土之心,及一些其他的物件,應當是不在少數。”查過一番,就隱約能看穿,左無舟怕是一早就在預謀私自出行之事。

聶朝野思來想去,一邊是惱怒左無舟不愛惜生命,一邊是哭笑不得,安慰:“憑他的修為,再有那聖器的保護,只要不是碰到武宗圍攻或武聖,應當勉強能自保了。”

說歸說,長空宗卻只恨不得將左無舟當寶物一樣收藏在密室,保護起來。換做其他天才,那也就罷了。有九十九個法魂天源源輸血,哪一宗哪一派哪一代沒有三五名天才。

奈何,左無舟這位天才,卻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從未入真魂天起,就已成真魂天關注焦點。林林總總,管教有一些宗派暗中圖謀。

蓋天王和聶朝野略一合計,再無遲疑,當即就決意派遣三名武宗前往接應。不論怎的,總是要護得左無舟周全,但有危險,只管帶回來。

此令一下,武宗即是挑選一些武禦隨行。一貫和和氣氣的聶問,此番卻是首次主動硬著頭皮申請加入。

尤為詫異的是,花佳期竟亦主動挺身:“我也去。”

三位武宗率住十余名武禦,悄然出山。

若幹逗留長空的武宗當中,卻有一名武宗眼波泛動,暗自捏緊左拳,砰然心動:“這左無舟好膽,竟不怕許多暗中之人,竟敢私出長空。”

“如此,當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

……

遠遠觀之,但見一些人魚貫而出,飛掠天空。

穆龍青自遙處山頂躍下,眼泛怨毒迷惑之光:“封師伯,長空宗派了多人出來,往夜叉的方向去了。”

封武宗乃是一名雄壯魁梧的漢子,披發如麻,淡淡一言:“左無舟呢。”

並未有人察覺左無舟的行蹤,長空宗動靜不小,大抵各宗隱約已知左無舟私自出行之事。奈何,多位武宗武禦蹲守此地,卻始終未發現左無舟。

頓得一頓,穆龍青到底聰慧,豁然,咬牙:“那左無舟為人狡詐得緊,莫不是他施展秘術偷偷潛行而離?是以,我等未曾看見?”

穆龍青再是豁然:“那夜叉,乃是左無舟的貼身手下。左無舟縱走,必是與夜叉一道同行。”

封師伯眼中兇光大盛:“那卻還等什麽!”

……

……

穆龍青聰慧,旁人卻也不笨。

等長空宗的人現身掠去,未久,已陸續有不下十多波人馬躍然而現,各自悄然跟隨往去。但盼能從長空宗的行蹤,找到左無舟。

遙遙之處,左無舟目睹這一波又一波的人馬,猶如黑點般陸續現身來。眼波流淌,森冷空寂,久久方才頜首:“看來,意欲謀我者,果真不在少數。此番,暫且寄下,將來再取回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