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鐺金一梭,蕩氣回腸

鐺金梭之威,可憾天地。

乍是一眼,頓見這天地同動,頓見這城市頃刻之間,籠罩在一個龐大無比的金輝光球中。

蓋世絕倫的激爆聲,溶匯而至。儼然風雲色變,儼然大地沸騰。正正是那等毀天滅地之威能,教無數人目瞪口呆,震撼欲絕,驚恐欲絕。

自鐺金梭升空煥發威能,不過是數息之間,半個大城已籠罩在金輝中。但見那一光球耀映長空,璀璨奪目。

一霎,天地似獨剩這一光,這一球。萬般威能,皆是濃縮在這其中。這威能光芒之盛,乃至無法正眼相視。

地在激烈震動,天在悲鳴崩裂。

……

……

光球的色彩,實在是太耀眼奪目了。

無人能直視,待得所有人在短短數息過後,感應氣息化做虛無。重又睜眼之際,所有人眼觀當前,驚駭欲絕,以至於幾欲崩潰。

光球正是天地間最是蔥郁的金氣所濃縮,如此煥發出來,那等無堅不摧之威實是登峰造極。

光球過處,無數人駭然只見半個城市化為無有,大地再無一物。獨獨是空留一個半球形狀的地陷大坑,奇大無比,出現在原本的半個城市的地面上。

原本城市中的綠意盎然,處處美侖美奐的建築,赫然悉數沒了蹤影,儼然被蒸發了一般。

獨剩獨占半個城市的半球地陷,在孤傲無比的向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威能。

正是鐺金一梭,傾絕人城。天地同憾,蕩氣回腸。

……

……

左無舟的臉色慘白得可怕,心神搖曳,震撼難當,幾欲被奪心神。

半晌,才是徐徐回過神來,喉頭以呻吟般的語氣,低呼一語:“災難,真聖符簡直就是災難。”

至此,他終於是懂得聶問為何如此描述真聖符,亦終是懂了符道的可怕。

“我以往如此輕視符道,竟沒有身死,實乃大幸。”左無舟周身黑衣被浸出的細密汗珠濕潤:“我數度與武禦交手,如果他們向我施展此物,我怕也難逃一死。”

如此,倒是左無舟多慮。且莫說武禦,就是專攻符道的魂武聖都極難制出真聖符寶。遑論其他人。這等至寶,豈是人人擁有的。

真聖符寶乃至寶,縱是“真魂天”的宗派,亦要視之為鎮派之寶。漫說武禦,就是武聖想要施用,都不易。

就是施用,也絕無可能將真聖符施用在一個武帝身上。

過去,現在,往後,都絕無可能如他一樣恣意,將一代至寶施展在武禦身上。

重是斂住心神,頓住那震撼波蕩無比的心境,左無舟看了一眼這個被鐺金梭摧毀了一半的城市,呢喃:“看來,洪流梭我需謹慎使用。”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此梭威能如此之大,波及甚多無辜者。”

左無舟默然半晌,義無返顧的飛掠,眨眼已是消失。

……

……

僥幸同道是在另一邊城,聶問等均在通道邊,欲待一見不妙就躲入。卻極是走運的親眼目睹了如此轟轟烈烈的一幕。

龐師兄和聶問等,無不震撼欲絕,癡癡呆呆:“這就是真聖符寶的威能,這就是真聖符寶的威能。”

“早知真聖符如此之威,我真該把洪流梭留下的。”聶問心中一時浮起難言懊惱,洪流梭和鐺金梭原本是他和左無舟一人一枚,後來他贈送給了左無舟。

此時心神無比震撼之余,頓生懊惱悔意。如此,實乃人之常情。

聶問此念一起,頓就滅了,他本有豁達心胸,當即自責:“我怎可有此念,當日我贈洪流梭給左兄,就已知此是真聖符。送了,就是送了,不管是什麽,都是我一番心意。我這裏,卻後悔來,豈不下作得緊。”

龐師兄倒不知聶問如此心思,只震撼不已,周身冰涼,臉色煞白:“如果他沒提醒我們,我們就完了。”

一想及左無舟若沒有提醒聶問,他們這一群人,也是必然葬身其中。眾人一時膽寒莫名。

如果身在其中,那還有命嗎。

……

……

烈日炎炎,似乎從來沒有發生過。可那一大坑,卻仍然歷歷在目。

穆龍青癱軟在地,牙關交撞,見得此幕,他才知曉自己並非以往那麽狂傲,他魂飛魄散不已。

“他還有一枚,他還有一枚水系的真聖符。”不知過了多久,穆龍青終於恢復一絲常態,躍將起來。

穆龍青心中貪戀大起:“如果我能奪得那枚真聖符,那我就不必害怕任何人了。”

“但那家夥是瘋子,是瘋子中的瘋子。”穆龍青眼中充滿恐懼。他絕不懷疑,如果他欲奪寶,左無舟保管一梭子轟他上天入地。

一個敢逼人玉石俱焚的瘋子,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天下之大,他若是躲在一處,我怎能尋得到,不如忘了此事。”穆龍青為自己找了一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