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他名孤獨,她名寂寞

“約莫是你我孤獨相伴,一時寂寞難奈的緣故。”

左無舟看似心平氣和,其實臉在燒。紀小墨表象心如止水,其實鮮血在沸揚。

此言一出,二人儼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異口同聲:“沒錯,必是因此,必是因此。”

盡管此處只得他們二人,卻好象生被被人否認一樣,左無舟急急忙忙的大聲說:“一定是,你看我這十年來,都是孤身修煉,有家都沒返回過幾次。總是獨自修煉,總是獨自戰鬥,難免孤獨。”

紀小墨跳起來,大喊:“就是就是,我自七八十年來,從來都是一個人修煉,一個人刺殺。沒有家,沒有朋友,吃飯是一個人,修煉是一個人,難免寂寞。”

孤獨向著朝霞大呼:“本來就是如此,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寂寞對著水潭大喊:“不是意外還是什麽,誰敢說這不是意外。”

“就是就是。”孤獨和寂寞一起說。

孤獨失笑:“本來如此,難道我還會喜歡你不成。”

寂寞冷聲:“一直如此,你還是我的仇人呢。”

“沒錯。”孤獨和寂寞又一起喊,天知道是喊給鬼聽。

“你看,我們還是仇人,直欲殺對方而後快,我怎麽會喜歡你。”孤獨認真的回憶起來。

“我是一直都想殺你,恨你恨得死去活來的。我怎麽會喜歡你。”寂寞大聲表示同意。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我不會喜歡人了。”孤獨又大聲說。

“我恨你,恨不得殺死你。”寂寞又說。

一只毛色順滑的狐狸施施然過來,路過二人,驕傲的抖抖毛,撅屁股就是一股氣,似乎在說:“聽你們在這裏放屁。”

……

……

左無舟斂住心神,不為所動。半晌,神情堅毅,徐徐道來:“自乘輕舞之事,我已領教了男女之情。從今往後,是絕計不會再沾了。”

不為外物所動,不為情感所動,七情六欲已在控制中。如此,就是如今的左無舟,自初戀慘痛,真正走上了始終如一的道路。

紀小墨搖首冷冷:“自從我家當年家破人亡,我就再沒有想過男女之情了。我絕不會再喜歡人了,縱是身邊無人,我一樣會做出男子也做不到的事。我雖是女子,也從不輸你們男子。”

喜歡的男子,居然是破家大仇人。紀小墨怎會再喜歡上人,這一生一世,她都絕不會再鐘情任何人了。絕不。

“所以,你我都絕不會喜歡上彼此。”

左無舟和紀小墨互凝一眼,心頭的慌亂才自定下來,再無疑慮,再無他念。反而釋然失笑:“看來,剛才果真不過是一個意外。你我都孤獨寂寞,是以才是如此。”

一念起一念滅,此事的尷尬已然從心懷中,徹然抹去。

一個專注魂道,一個專心報仇。均是深受情愛之苦楚與傷痛,怎容得下男女之情。

想通了,自是釋然,從容不迫。

互相靜坐半時,左無舟和紀小墨互相又凝看一眼,想起那等滋味,卻也甚是奇妙。

不知過了多久,水潭一側,忽攸響起兩聲:“既然你我都不會喜歡彼此,既然都是孤獨和寂寞鬧的,不如……”

“再試一試!”

二人看了看,緩緩的湊過去。四片唇兒,笨拙的重又黏在一塊。

一尾魚兒忽然從潭中躍出水面,潑灑水珠兒,魚鱗閃閃反光。隱約可見一條小小的彩虹,正正位於二人的頭頂。

……

……

“今日我才知,原來你卻是這般的輕,比我輕多了。”

攬住紀小墨的腰肢,一道躍入潭中。浸泡在潭中,左無舟失笑。

“怎的是我輕,分明就是你太沉了。”紀小墨反唇相譏,又自泛起一絲笑:“你我這般,算得朋友了吧。”

“是朋友,也是仇人。”左無舟誇張的拍出水花,大笑:“莫忘了,你要殺我,我也要殺你。”

紀小墨輕悠悠,看無邊無際的天:“此間事了,我就要跟玉白虎一道前往真魂天了。你,打算何時入真魂天。”

“我要返回容河區報仇,再陪爹娘一些時日,再做打算。”左無舟當前除了魂道,唯一掛念的就是親人與朋友。

他若去“真魂天”,難保什麽時候方能回來。他當在爹娘的有生之年,好生的陪陪爹娘,教教弟弟妹妹。勢必要安置妥當了,他才能放下一切包袱,光棍的前往“真魂天”。

“如此,甚好。”紀小墨笑笑:“是了,玉白虎之前告知我一些事,是武帝應當知曉的。”

……

……

成為武君,就可以知曉魂殿的存在,有責任有義務告知任意一位新突破的武君。武帝之間流傳的秘聞,亦是如此。

自然,因為宗派典籍記錄的關系,往往宗派子弟知曉得比較多。這一條,看起來大抵是針對散修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