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洪流梭,玉石俱焚(第3/4頁)

夏於期親眼見過左無舟的殺性,只得一眼掃來,頓魂飛魄散,哀聲告饒:“林武君,我對不住您,我不該編造故事。其實那不是我,是我爹的主意,求您放了我吧。”

“只要您放了我,我一定解釋清楚,還您一個清白。我會告訴他們,乘輕舞是我殺的,乘家是我爹讓人殺光的。”夏於期哆嗦顫抖。

左無舟神情淡漠,頜首:“我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我,我自修自己的魂道,何須理會旁人。”

夏於期神色一緩,還道是性命能保,瘋狂的笑起來:“林武君您大人有大量,您心胸豁達,我怎能與您相比。您既然喜歡乘輕舞那女子,我可以介紹許多和她一樣的女子給你。”

“是黑是白,是對是錯,但教我做過,我必承認。”左無舟咬字無比清晰,眼波冷漠森然:“但,我不喜歡被人栽贓。”

夏於期癡呆,癲狂掙紮起來:“我真的不知道,這婚事是本宗甘武帝定的,是另有目睹。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您對乘輕舞如此喜愛,我絕不會娶她。”

夏於期絕望嚎叫,悔不該當初為脫身,編造故事,變本加厲的往左無舟身上推。早知會得罪一名如此兇悍的武君,他怎敢。眼前這位主,可是敢跟武禦結仇的人,他又不是膽邊長毛了。

早知這位主是敢殺上弘水宗,他就是生了一百顆膽子,都是不敢的。

左無舟漠然,一刀斬掉夏於期首級,淡道:“我會取了你爹的首級,等你們父子在九泉下相會。”

夏於期死不瞑目,似乎在問:“爹,你逃走為何不帶上我。”

……

……

洪武帝倒也還沒死,僥幸留了半條命,忐忑等死。

取了夏於期首級,返回過去,宋西湖和紀小墨正在問蘇黃的話。是穆龍青的“銷金斬”,斬得牢獄崩塌,蘇黃掉下半山腰。宋西湖半途逃走之時,一時好奇蘇黃被禁制,順手稍上。

誰知,帶來的竟是一只大魚。

蘇黃的嘴嚴密,怎會交代。倒是一見左無舟,才眼神一動,驚喜大叫:“你是左無舟!你就是左無舟,君忘小姐親筆畫下你的畫像。小姐派我來尋你之前,我看過,一模一樣。”

“君忘?那個瘋女子?”左無舟大吃一驚,摸摸貼胸懸掛的那塊玉,這塊玉對修煉命魂有極大幫助。

綠兒那件事,純是自作主張,是崔王孫指使。左無舟心知肚明不該怪君忘,沉吟半晌:“何以為證。”

“我懷中,有小姐的親筆書信。”蘇黃大喜過望,得救是其一,見得要尋的人是其二。

取來一封芳香的書信,信上只得兩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君忘翹首以盼,盼君重聚,盼君莫忘。”

第一句,正是君忘當日在天生谷相遇,表明心跡的話。左無舟自是懂得,搖首苦笑。他怎知這瘋女子在想些什麽。

紀小墨忽攸想知書信中是何,意願甚是強烈。又不想做得太顯眼,故意挪過去一些,墊起腳尖,斜眼一眼,盡收眼底,冷哼:“看不出,你倒是多情人,處處留情呢。”

宋西湖見狀,若有所悟,正欲放人。左無舟架住他:“等一等,問明白再放人不遲。你且道來,君忘尋我做甚子。”

蘇黃錯愕,心中大異:“這人倒也真怪了,過去那些人,個個都被小姐迷得神魂顛倒,偏生這位一點都不在意。莫非小姐就是喜歡這一點?卻也不像啊。”

蘇黃組織了一下思緒,娓娓道來:“五年前,三邈之戰,小姐得陸武帝知會,匆匆趕去已遲了。小姐又堅信你未死,是以,派了在下前來尋找你,托在下帶了一句話。”

“小姐說,她知道你還活著,不論她多麽掛念你,她會等你回去。”

款款深情,皆是濃縮在這一言當中。

……

……

“有人記掛,真好哦,對不對,宋兄。”紀小墨冷言冷語,又作大嘆:“這等情意,你要辜負了人家,豈不慚愧。”

左無舟皺眉又舒顏,沉聲:“說正事,君忘派你來,究竟是為何。我姑且相信是為尋我,可君忘這人絕不簡單,必有其他事。”

蘇黃苦笑,心想:“不是說此人與小姐只見過一面,怎會猜到小姐。”

少不了要做一番解釋,好在他自問所知不多:“小姐確是有一些其他吩咐,那些皆是本宗機密,不可宣諸於口。左武君,你只需知曉,我五年來,泰半是為了尋你。”

“既然如此。”左無舟泛住一絲笑,蘇黃以為要脫困了,怎奈何左無舟下一句轉冷:“那你就繼續做階下囚。”

蘇黃錯愕,左無舟轉身,一語冷冷:“我信不過你,也信不過你家小姐。”

……

……

宋西湖一時無言,沉住心思細細回憶左無舟這個名字,似曾相識。想起三邈之戰,頓神色狂變:“林兄,你是左無舟,容河區那個左無舟,三邈城之戰那個左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