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我本古狂人,萬裏追(第3/4頁)

這武帝想等左無舟自行沒力,卻是做了一個最壞的判斷。

左無舟魂力還未消,這武帝終於是抵擋不住了。如此被人連續轟出四五裏路,沿途就跟一部鏟車一樣,鏟平沿途一切。短短一時半會,頓有數百拳起起落落。

這武帝縱是武帝,也是早也吃不消了。終是守勢一頹,被當胸一拳轟中,頓穿了胸膛,再被數拳轟下,掃腿一斷,此武帝腦袋啪的爆了。

左無舟染得如同血人一樣,卻是嗷的一聲狂笑,實是酣暢淋漓的一番大笑:“痛快,太痛快了!”

果真是好久沒有打得這麽痛快了,要麽是太強,要麽是太弱,他都難以盡情施展。此番,連續轟下數百拳,頓將這四五年來積攢的空寂與郁氣一揮而空。

一時,神清氣爽,酣暢舒坦,心曠神怡。

……

……

洪武帝二人早已駭然,欲待要撲去誓殺左無舟之時,紀小墨和宋西湖的氣息快如迅雷的趕來!

二人大恐,看看愜意享受的左無舟,磨牙逃竄,心中不承認是膽寒了,只安慰:“這黑衣武君太強,如被他纏住,等宋西湖來,就再無活路了。”

紀小墨和宋西湖的氣息一現,也是驚醒沉溺在身心皆舒坦愉悅的左無舟,一聲蓋天之喝,將過往的郁氣瀉出:“好!過癮!”

略一察知魂力狀況,左無舟不做思索,拔腿化電光重又疾追!

宋西湖吃驚,苦笑:“還要追?”

“少廢話!”紀小墨沒半點停頓,連施身法追去。

宋西湖啞口無言,喃喃自語:“如今,我才是懂了,為什麽穆龍青視他為心頭大患,這人當真狂放不羈得緊。也不知,這天底下有什麽才是他不敢去做的。”

“武君追殺武帝,呵呵。”宋西湖笑得極是苦澀,竟有一絲兔死狐悲之感。

……

……

憑住短程速度,紀小墨迅速追上左無舟,沉聲:“還要追?”

左無舟一言不發,從那一雙巍然不動的目光,亦知其意。紀小墨沒奈何,冷色下有些苦笑:“他們是武帝,追不上!”

“我能行。”左無舟終於出聲,語音為之一清,頓教人心中大堅:“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殺他們。”

“為何,又無仇無恨。”紀小墨懂左無舟的風格,身為刺客,實在難理解:“並不需要過招就殺人。”

“有許多原因。”左無舟神情冷峻,語音微沉:“這次,只有一個原因。”

破壞穆龍青的如意算盤,殺穆龍青的人,反在其次。

左無舟此次追殺,只為一個原因。他想測試自己,在經過了這許許多多的事後,有沒有改變,有沒有動搖,道心是否仍堅。

此為最重要,他只想看,是否脆弱了,是否心軟了,是否動搖了。

比以往,心境是長進了,還是退步了。

秋日微爽,連退的樹石交錯成光影連翩,如置身幻境。卻迷不住左無舟,他眼中只得抱頭鼠竄的兩名武帝。

……

……

已是數個時辰,半天過去了。追的逃的,已是跨越了三千裏,正是三千裏路雲和月。

夜已悄悄的為人間披上黑色的被子。

洪武帝和秦武帝欲哭無淚,破口大罵:“他是不是瘋了,他是不是瘋了!這個瘋子,還追什麽追,我們和他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如此。”

就像一只獵豹,又儼然一只跗骨之蛆,始終吊住二人沒有半分掉隊的跡象。

兩三個時辰,武君倒是支撐得住的。可如今在半天下來,左無舟仍然並不色變的追趕,這就令洪武帝和秦武帝瘋狂了。

兩位武帝實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咬碎一嘴牙,空得一念徘徊在心:“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武君,能正面殺了武帝,腳程還並不遜色我們。這算什麽武君,分明就不是人。”

兩位武帝不過是仗住一身魂力渾厚,再有法晶源源補充,才得以如此長途跋涉,始終沒被追到。

尤為令二位武帝幾欲崩潰的是,左無舟始終保持勻速追逐,不快不慢,恰恰掐住他們的速度脈搏——倒像是滿山攆狗似的,不需要真的追上,只需一直保持壓力就是了。

“深不可測,此人深不可測,他一定不可能是武君。”二位武帝最初新鮮的羞辱感,在一大武君兩大武帝的追逐下,此時已是蕩然無存了,許是麻木了。

秦武帝終是忍不住,發狂嚎叫:“我是殺了你爹還是你娘,你這麽追我們做什麽!”

……

……

“我殺你爹你娘!”

左無舟一語森然,在這夜色下,尤其引得一些空寂和鬼淒。

兩位武帝聞言,再度麻木大恐:“他竟沒有一點疲憊,這哪裏是什麽人了。”

肉身的疲憊,於左無舟而言,實是不算什麽。跟他比長途腳力,當今天下,絕對少有人能敵。憑“五行天地”源源不斷自行恢復魂力,再有法晶一點一點的汲取,頓將速度保持在一個極可怕的勻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