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香隕,火法無邊(第2/4頁)

……

乘輕舞跑回來,驚喜發現夏於期在別院外等待著他,她淚灑兩行,急奔過去:“夫君!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我當然知道。”夏於期滿是怨恨之色,騰挪上前,一耳光將乘輕舞打翻:“你這個水性揚花的賤女人,婚前與人勾三搭四。還敢欺瞞於我!”

乘輕舞顫聲尖叫:“我沒有,我沒有!夫君,你弄錯了。”

“我錯了,當然是我錯了。我錯在不該娶你這個賤人。”夏於期冷笑,妻子跟著別的男子走,那是何等羞憤,何等鉆心的恥辱:“你錯在沒有叫你的奸夫殺我滅口,現在你記起來了,想回來滅我的口。我告訴你,沒這麽容易。”

乘輕舞捂住小臉,徹底懵住,淚光泛泛。看著眼前這俊俏,卻容顏猙獰的男子,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一道銀光驟然閃,夏於期猙獰的一劍刺入她的心口:“賤人,你去死。”

心口血沿住傷口流出來,乘輕舞哽咽,滿眼不敢置信。

這就是她的夫君,這就是她以為的夫君。還未享受到武尊夫人的滋味,她就被夫君所葬送了。

武尊夫人,武君夫人,武帝夫人。像氣泡一樣,啪的一下幻滅了。

她尖叫的看著劍從胸膛拔出去,一道血光崩出。她晃了晃,仰天倒下,氣若遊絲:“原來……原來他是這種感受這種滋味。”

她終於懂了,左無舟三次被她親手所刺,一次被活埋,是何等滋味了。卻是付出了生命為代價,才終於是懂了,左無舟到底有多麽喜歡她。

一劍,她就已從愛變成了恨。左無舟受了她三刺,一活埋,卻才終消了情。她不知道,永遠不知道,那喜歡有多深。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烈日照耀下來,是如此的刺眼,乘輕舞奄奄一息:“如果……如果還可以重來,我一定……”

乘輕舞慘白的顏色間,陡然流淌紅潤,一聲淒厲之極的哀嚎回蕩:“我錯了,林舟,我以後喜歡你。你快來救我,救。”

夏於期怨毒,轉身就跑:“賤人,等我回弘水宗請人來,再滅了你們乘家,一洗恥辱。”

劍光再閃,乘輕舞香消玉隕,她死不瞑目。

炎炎之光灑下,卻也淒清無限。

……

……

誰都絕然想不到,乘家別院的地底深處,竟有一個龐大的地下洞窟。

本是冬日,洞窟中還有一些森寒。乘太忠身為武尊,卻不由自主的哆嗦,咬牙:“開始吧。”

洞窟中赫然有一個畫著古怪線條的祭壇,祭壇前還有一處古怪的陣。

乘太忠分別以搜集的人血等為祭品,大聲朗誦口訣。忽然,一道黑氣自地上的怪陣中央釋放出來,一條若隱若現的身影在其中猙獰大笑,暴躁大喝:“有什麽要求,快說。”

乘太忠戰戰兢兢:“天魔大人,我等並無什麽請求,只是我乘家得罪強者。怕是要逃離此地了。”

這天魔怪笑,自有一股噬血之氣:“想走,你們答應我的事辦好了沒。辦不到,你們就等死吧。”

……

……

乘太忠暗暗叫苦,這一處原是二百年前才突然出現的。原本最初是有一絲絲怪異的氣息,後來卻又漸漸的越來越多——後來,他們才知,那是魔氣。

那時節,這位天魔大人,與乘家當時的一位武尊做了一筆交易。將這魔氣設法掩蓋下來,挖地數十米,成了這洞窟。換來的好處是,乘家那位武尊在幫助下,成了武君。

此乃天大的秘密,絕計不可泄露出去。自那位武君先祖去世,近數十年來才知曉這秘密,重新與這天魔接觸。

這一次天魔卻不肯給好處了,非要他們提供一位武禦肉身——可憐乘家兄弟連武禦是什麽都不知道。

後來天魔知曉此處乃是“法魂天”,大嘆晦氣,就減了條件。答應他們,如是引得武帝來,就助他們二人成為武君。否則,一切免談。

乘家兄弟多方打聽,倒隱約知道這天魔似乎極危險。一時也沒敢貿然行事,再者,以他們的修為,和武帝相差太多,接觸都不太可能,何況引人來。

是以,此事亦就暫且擱置了。

……

……

半晌,兩條黑影一道飛掠過來。

左無舟忽的頓足,神色一頓,徐過去。蹲下凝注乘輕舞,無悲無喜,無驚無怒。除了一聲長嘆,替她合住雙目,就再無其他。

紀小墨冷笑:“這女子好生狠毒,死了就死了,你還理會她做什麽。莫不是想等她起來又給你一劍。”

“不。我有些感嘆,生命唏噓啊。”左無舟自嘲:“人果真善變,數日前,我還如此歡喜她。如今,卻已能漠然待之。”

紀小墨淒然:“我倒不想變,奈何這天這地,這世間原本就是如此,何時有過一成不變。比之一身修為,我倒情願換回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