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獨踞,狂人

紅譫皇宮好似沸騰了,響鑼聲此起彼伏,驚呼聲伴住慘呼,匯流在天空的一朵傍晚的紅燒雲中!

禁衛軍的慘嚎宛如約定好的一樣,從闖宮的那一刹起,就再沒有中斷過。從宮外,闖入宮內,左無舟行的是一條直線。就是這一條直線,放眼望去,留下的是一條紅色血路。

滿地屍骸,真正是血流成河。但最令禁衛軍們感到恐懼的是,左無舟每一刀斬下,必有人死。死的從來沒有全屍,不是被攔腰活活斬成兩截,便是被劈成兩片,再不然就是被斬首而亡。

在左無舟來看,斬首殘肢,都是為了杜絕敵人施展魄靈效用的必然之法。但在禁衛軍眼裏,在其他人眼裏,這只是他兇殘嗜殺的象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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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禁衛軍交手,令左無舟恍惚以為自己重上戰場。

“戰場交手,與魂修士的戰鬥有相似,但又不同。”左無舟回想起當初在戰場時的經歷,泛起一絲微笑:“都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殺死敵人,絕不可拖泥帶水,必要時,寧可拼住受傷也要博殺敵人。”

左無舟出自戰場,有很深的戰場戰法的烙印,可以說是脫胎於戰場戰法。重新回到這種群戰的環境裏,他愈發的如魚得水,每一刀都好似帶著濃烈的血氣,攝人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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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中處處驚叫不絕,怒吼四起。

以魂武尊的修為,來殺戮這些禁衛軍,左無舟很罕見的沒有感到戰得痛快,反是心平氣和的一路殺出一條血河,渾然像是做了一件最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左無舟有過特殊的磨礪,所以得以不亢不卑,不善向強者屈膝卑微,亦不善對弱者盛氣淩人。

禁衛軍太弱了,弱小得令他在戰鬥中,毫無快意感,毫無真正的戰鬥感。但這不是一場一面倒的殺戮,皇宮之中自有重弩等防禦措施。

可左無舟壓根本不給禁衛軍施展的機會,他是一路殺過來的,是一路快速一邊狂奔一邊殺進去的。以他的速度,重弩就連瞄準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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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紅譫軍勢強大,禁衛軍都有如此戰鬥力。溪林絕然無法和紅譫相比。”

左無舟一路殺過來,很神奇的沒有像往常一樣陷入專注戰鬥的亢奮中,反而在腦海中想起了一些感觸:“也是,溪林太過富裕,又如何有鬥志。”

“溪林豈不正是一個例子一個教訓,正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左無舟百感交集:“我切記,絕不要落得和溪林一般下場。不論何時何地,何等修為,都要懷有一顆熱忱不變的鬥志,一顆專注戰鬥的心。”

“就好象古君臨古前輩對‘元魂天’的執著追求一樣。”

一路殺來,光是殘肢噴灑的鮮血,就令左無舟渾身猶如紅色流淌的血人。闖入大殿當中,左無舟胸中森然之心大動:“戰場就在這裏了。”

刹時間,他提刀,冷厲之刀芒驟然朝天閃現!挾以恐怖的呼嘯直破大殿之頂。砰隆一刀,竟是將屋頂斬碎一片。

“哧啦!”十盡刀沒入地上金碧輝煌的地磚中,左無舟冷然環顧,雙手按刀,神威凜然,逼住湧入大殿中戰戰兢兢的禁衛軍。

驟然間,左無舟深深吸氣,恰似青龍吸水,引頸向天,胸膛高高鼓起。此時此刻,他將魂武尊的氣息徹底釋放出來,伴住震耳欲聾的狂嘯宛如一頭活龍般盤旋直上!

“紅譫大尊,我左無舟來了!”

嘯聲如剛烈無比的狂雷,在天空中炸出一連串的驚雷,霹靂聲威駭人。

……

……

城外一處悠然綠竹舍中。

“洞天兄,不知我這悠河泉所泡制的青陽茶,能否入你法眼。”張洞天含笑。

白觀細細頜目品茗一番,撫掌而笑:“香沁入心,茶是好茶,水是好水。可惜,炮制茶水之人有心事,未免略含沉郁之味。”

張洞天失笑:“白觀兄,你又知我有心事?”

“聽說張兄與那徐彩雲有齷齪,想來張兄就是在為此事煩惱。”白觀自得一笑。

“你這人當真是風流慣了,句句下流。”張洞天苦笑:“這一句齷齪,教外人聽了,還不知有什麽聯想。我和徐彩雲確有不和,同為紅譫大尊,終不是辦法。”

“一走了之,豈不自在。”白觀大笑:“你這人就愛受這鳥規矩那鳥規矩,做什麽鳥大尊,有什麽鳥意思。”

“看吧,我就說你這人句句不離下三路。外表斯文,其實是一介斯文敗類。”張洞天拍案大笑。

驟然間,二人偏過頭,望向同一方向,神色微動:“好象是皇宮方向有殺伐聲。”

“走,一道去看看。”白觀大笑:“你知道我最好熱鬧了。”

……

……

夏飛虎和金炎很走運,一路跟住左無舟闖入。左無舟吸引了九成九的注意力,他們得以順利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