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登山(第2/2頁)

大家眾說紛紜,什麽理由都有,可惜一個對得上都沒。

最終還是蘇沉悠悠道:“有時候,當你把所有可能都否掉後,那個看起來最不可能的理由或許就是真的。”

風燭影:“宗主的意思是……”

蘇沉回答:“飛月就是想要這些妖族死!”

大家面面相覷。

飛月妖帝想讓自己的部下死?這是為什麽?

李崇山沉思了一下,道:“會不會是為了讓荒獸出動?”

有人立刻反對:“荒獸蘇醒,必然是在妖族生死存亡之刻。二十萬妖族,到不了生死存亡之境。飛月這麽做只會是白讓它們死光。”

“那就是獻祭?”

“獻祭什麽?”這時顧輕蘿突然道。

“不知道。但如果要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我覺得這就是。”顧輕蘿回答。

旁邊李無衣點點頭:“宗主夫人言之有理,如果一定要找個原因,獻祭到是說得過去的。”

“但是戰場周邊並沒有祭壇,源陣,也沒有感到任何特殊的源力波動。”杜清溪立刻說。

他身為主持者,面對敢於挑釁的螳螂,最怕的就是有什麽密布地下的神秘大陣,所以在戰前就派出無數陣道強人,嚴密監測,確保無誤,所以在這方面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獻祭不可能沒有祭壇或源陣,如此一來,獻祭的原因便也不成立。

大家再度陷入熱烈爭論中,只可惜怎麽爭也得不到正確結果。

最終還是蘇沉道:“我不知道它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知道,無論敵人采用什麽樣的手段,我們都不會畏懼,退縮。既然看不透敵人的布置,我們就繼續前進。只要是陰謀,就總會露出來。大家只需按照章法行事,那無論對方使用什麽詭計,都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傷害。”

萬年的戰爭史使人們早就有了一套豐富的對敵經驗與對敵章法,只要按照這套章程行事,便可以最大程度規避風險,即便遭遇突襲,也能及時減少損失。

既然不知敵人目的何在,蘇沉便以不變應萬變,只需穩住自己,便無懼敵人手段。

然而事實就是,敵人的確沒有任何特殊手段。

戰場上沒有發生意外,搜刮時同樣沒有意外。飛月妖帝看起來已完全放棄了這片土地的統治權,在將大量部下送給人族後,就這樣逃之夭夭,留下數不盡的財富。

作為妖族盤踞之地,這裏有著得天獨厚的資源。

叢林中,山野裏,峽谷內,時不時可以見到各類珍稀異草。這些異草在智族領地是奇物,但在妖族領地卻多為平常。

曾經讓蘇沉真正走上修行之路的屍靈花,就有弟子在某處鬼潭發現了好些株。

除此之外,那些妖獸本身也是資源。

二十萬妖獸,簡直就是一筆可以堆成山的財富,弟子們剝皮剔骨抽筋,利落的將妖獸屍體分割利用,能吃肉的吃肉,能熬湯的熬湯,能煉丹的煉丹,能制器的制器,往常難得一見的珍稀材料,因為這場戰爭的緣故一下子變成了大路貨,人人都因此喜氣洋洋——果然滅獸比滅靈族要爽多了。

除了這些天然資源外,就是飛月大帝的帝宮了。

可惜飛月跑得快,連帶著帝宮的財富也都帶走,不過它的宮殿本身至少還是值些錢的。

所以無極宗弟子搜刮不到什麽寶貝,一氣之下,幹脆把一座飛月宮給拆了。內中有許多珍稀金屬,用來煉器還是不錯的。

做好這一切,天已入夜。

雖然說源氣士大多可黑夜視物,蘇沉還是下令休息一晚再走。

日行夜息是人們的習慣,即便成了源氣士,身體也依然殘存著部分本能,使得一些修行恢復的工作習慣了在晚上做。

蘇沉步步為營,給予弟子士兵們最多的休息時間,以確保狀態。

夜色深重,霜露正濃。

蘇沉卻無心修行。

他擡頭看了看天空,一輪明月正高掛天空。

月色下,是雄偉的望月山,它看起來還真有些象一只兔子,正在望月膜拜。

據說飛月大帝每晚都要上山峰望月,望月山上望月兔,望月兔成一大帝,也因此而得名。

蘇沉一念及此,突起了心思,便向著望月山走去。

他沒有飛,而是就這麽一步一步,徒步上山,在靜謐月色下,緩緩登上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