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入大律軍,空擊為王

一個叔叔,一個侄女,十多年後忽然重逢,心情激蕩之下抱頭痛哭,激動莫名。

蘇寐更加是情緒激動,以往沒看見親人,只覺想念,卻不知想念到什麽地步。這會兒見了,才發現那拾掇了十多年的心情,一下子像噴泉一樣湧出來。

當年逃婚,本來是不喜歡那人,本想是逃一逃,嚇唬一下家裏人。

蘇寐卻萬萬沒想到,就是那一跑,一轉眼十多年過去了。她蘇寐是如願了,不但沒有嫁給那人,也沒嫁給任何人,一轉眼從小姑娘變成了老姑娘。

是的,真的是老姑娘了。當年跑的時候,才二十歲,如今卻已經三十多歲了。

蘇寐心神恍惚,哽咽著讓眼淚飛,放縱這積攢了十多年的眼淚,從溪流變成了奔騰的黃河。

好一會,才注意到王策像木頭人一樣傻乎乎的。蘇仲言一個眼色相詢。蘇寐才姍姍來遲的介紹:“這是王策,是我在東洲的……”

“弟弟。”看了詫異的蘇寐,王策搶在前邊作揖行禮:“幹弟弟。小子王策,拜見小叔!”

蘇仲言收拾了出格的氣質,向王策微笑點頭,重新問道:“東洲?這麽多年,你去了東洲?”

蘇仲言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和心情,只是苦笑連連:“你這小丫頭,真是把我給害慘了。當年我幫你逃婚,約好的可是找個地方躲一段時間就回家,你卻……”

“哎!”蘇仲言悲嘆:“你這一走,你爹娘雖然不知道是我,可我也心虛啊。要不,我別的不幹,跑來投軍幹什麽。”

“嗯。”蘇寐扭捏,在小叔面前,好像變成了小姑娘:“小叔,當年我藏著的時候,碰上師父,就跟師父一道走了。”

“如今,我可是煉師了。”蘇寐宛如一個得了獎狀回家宣耀的小姑娘。

蘇仲言抽抽嘴巴,煉師?難道蘇家還在乎什麽煉師?

……

或許是愛屋及烏,蘇仲言對王策也算比較親近。

蘇寐情緒激蕩,終究知曉地煉師非同小可,暫時沒透露出來。只跟她小叔說,暫時不想回家,希望小叔幫她試探一下家中人的態度再說。

蘇寐只說王策得罪了人,正在逃亡,所以希望小叔能暫時把王策安置在東北軍中。

王策本身一點貴族世家子弟的調調都沒有,雖然是北唐高官,氣場強大。不過,這一旦有意偽裝,加上低調,蘇仲言也自然不會以為王策有什麽來頭。

以蘇仲言副都督的身份,安置一個在大律沒身份沒來歷的王策,也純粹是易如反掌的事。

如是者,王策十天後便順理成章的成了大律東北軍的一員。

接管北洲房,以及調查妙玉案,王策是絲毫不急。先過了六月六這一關,再說其他不遲,北洲房也不會忽然長腿跑了,妙玉案更加只是封存的档案。

老子躲在軍隊裏,我看對方怎麽把不死鳥送到我手上。王策嘿嘿直笑,琢磨也正好學習和實踐一下軍事指揮能力。

要藏起來讓人找不著,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人群中,一滴水在海洋裏你是找不出來的。索性是在軍營裏住下來。

蘇仲言給王策安排的自然不是小卒子,而是一個小隊的位置,手底下有十名士卒。百戶統領百人,百戶下轄兩個隊正,每一個隊正下轄五個小隊。

這是王策做過的最小官,當初一入南衙,就是百戶呢。以堂堂北唐四品高官的身份,跑來大律做一個最低的低級軍官,卻是沒有比這更新鮮更有趣了。

此乃王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深入基層,打入軍隊系統的內部,以最基層軍官的身份來看待,格外的有新鮮感,也格外的有許多收獲。

王策在北唐,在這一路上都學了不少的相關軍事指揮知識。不過,理論和實際往往是有差別的,沒有深入基層了解,很多東西也就給人紙上談兵的感覺。

這一下基層,王策才發現有很多空白,等待他來學習填充。

王策大約對北武軍的作戰方式,有相當深入的了解,但你不得不承認,北武軍傾向特種作戰。普通軍隊的作戰方式,跟北武軍絕對存在很大的差異。

王策不由想起空擊營,空擊營名義上是歸屬北衙統領,實際上,從第一眼看見,他就知曉,空擊營並非北武軍的作戰方式,也多半不會歸北衙統帥。

空擊營,是唐帝為戰爭準備的一支精銳軍隊。從戶部扣出來的錢,過了北衙手的那一部分,很大程度上就是花在空擊營上了。

不論是實際需要,還是某些制衡。空擊營分為幾個部分,謝老大的那一批,只是其中一部分。

唐帝的旨意是,凡是在北洲的空擊營,悉數歸於王策統領。相信其他部分的空擊營正在從北洲各地,往罪城前進,並將以各種名義和方式進入如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