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四章 神曲薩滿

一穹如洗的藍天,草長鶯飛的荒原。

潮汐領主革瑞恩載著劉震撼,一路迤儷,橫跨過了整座多瑙大荒原。

十幾萬平方公裏的多瑙大荒原,僅僅居住了六百萬的比蒙,從天空鳥瞰,越發顯得綠油油的荒原一片空曠和廣袤。

劉震撼忽然覺得面前的景色很江南。

天鵝主祭穆裏尼奧大人和白虎祭祀博格坎普大人,以及采玉城的幾位參加奧林匹克祭祀盛典的美杜莎祭祀們,走的比劉震撼遲一天,卻在第二天趕上了潮汐領主革瑞恩的飛行速度,主祭大人的火鳳凰和美杜莎長老霍利爾的利物浦朱鳥,果然是優秀的飛行魔寵。

和劉震撼一個七度金戒指打包走人的簡便不一樣的是,天鵝主祭穆裏尼奧大人不愧是王國僅有的兩位能夠使用“沉睡的娜塔莎——冬眠結界之歌”的祭祀之一,空間類的稀有金屬制作的美杜莎徽章,雖然只可以載重一員,但是主祭大人手頭的美杜莎徽章著實不少,以數量彌補質量,照樣來了大卷包。

穆裏尼奧能成為王國祭祀的傳奇,也算是劉震撼見識了,每天的飛行歇息時間,穆裏尼奧大人選擇降落的地點,總是房間選擇在豎著比蒙圖騰柱的流浪牧民帳篷外。

糊滿幹糞的肮臟帳篷,纏著繩結地古老圖騰柱浸滿了歷史的風霜。面目黎黑的牧民,緊張無措的眼神。

風度翩翩的主祭大人不顧旅途的勞累,總能抽出有限地時間,向這些比蒙流浪牧民宣傳薩滿教義和戰神的榮光,給予這些感動的淚流滿面的流浪牧民以摩頂祝福。

如果得知有一些兇猛的野獸或者強盜侵擾著這些牧民的日常生活,穆裏尼奧大人還會抽出時間剿殺這些躲藏在丘陵和地穴中地禍害。

這些舉動看似平常。但只有親身經歷到之後,才能感覺出其中的偉大。

穆裏尼奧大人就光是這一個簡單的親民舉動,讓所有的祭祀們清晰地感受到了和他的差距。

這種差距不是說指揮戰鬥的藝術,純粹是指對薩滿教義的切身所為而言。

如果不是天鵝主祭的以身作則,劉震撼還真沒覺察出自己這個祭祀幹的原來是如此不地道,比蒙神廟中的風氣在潛移默化中感染了他地思想。有意無意中,劉震撼已經把聖壇祭祀當成了戰鬥職業很長時間了,卻忘了自己其實是一個真正的宗教人員。

“荒原上很多流浪的牧民們,終其一生,能夠接受祭祀祝福的次數並不多,我們不應該放棄任何一個傳道的機會,戰神的光輝,總是需要有人來撥灑的,一個藍背魔狼或者野人強盜在你們眼中也許算不上什麽,但是對於這些牧民來說。就是噩夢般糾纏不清地災害,幫助每一個同胞,是每個祭祀應盡的責任。”穆裏尼奧大人用自己的睿智給所有的祭祀們上了生動地一課,劉震撼聽的格外認真。

欽佩歸欽佩,天鵝主祭的做法也不是每個人都學的來的,畢竟這些牧民們地身體上都有些古怪的腥膻味道,幫著掃除強盜和猛獸倒是舉手之勞。讓位高權重的高階祭祀去向文盲比蒙演繹薩滿教義,實在是太有點勉為其難了。

向這些普通流浪牧民布道,說到底只是最低級別的風語祭祀的責任,在等級森嚴的比蒙之中。真正能拉下身份的貴族也不多,包括天鵝主祭在內,也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牧民的邀請,進入他的帳篷做客的。

劉震撼對薩滿教義根本就是一知半解,自然是想布道也沒轍。不過劉震撼自有劉震撼的辦法。

海倫和茉兒、小修女貞德三個妮子倒是很有點宗教狂熱,但她們三個人加起來還沒有劉震撼一個人更加受歡迎,劉震撼布道的方式比較簡單——直接贈送給這些比蒙牧民一些生活物資。

蜜糖是一種比較貴重的奢侈品,劉震撼有一百多顆寇濤人魚進貢的地底黑蜃珠,黑蜃珠攙水熬煮後能得到金橘香味的蜜水,這些蜜水在劉震撼的戒指中,是用灰矮人鐵匠打造的一個個汽油桶般大小的鐵桶盛載著,每桶重達四加侖,每到一個地方派一桶就是了。

比蒙牧民的武器比較原始而簡陋,那劉震撼就每家派送幾把人類傭兵的長劍、盾牌和匕首,反正這次帶了整整一個商團,那些人類武器由於翡冷翠地底工廠開業,也變的可有可無。

看著比蒙牧民們興高采烈的神情,劉震撼忽然若有所悟,祭祀的作用除了不要局限在戰鬥層面上之外,所謂的宣揚教義,是不是應該再往深處想一想呢?

引領比蒙平民走向更美好的生活,或許比以華麗的語言闡述薩滿教義來的更加實惠吧?真心的笑容和敬畏的目光相比,一位祭祀最應該獲得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