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這才不是同人的梗

當瑪塔爾再度睜開眼簾的時候，映入其視線的，是一望無盡的火海。

天空在燃燒，大地在燃燒，萬事萬物都在燃燒，這裏是屬於火焰的世界。

“蘇醒了嗎？”一尊頂天立地的火焰巨靈屹立在火海的中心，輕言淡語，但聲浪卻化作滔天火焰浪潮席卷萬物，威勢猛到無法形容。

瑪塔爾擡頭看著這尊火焰巨靈，眸子中閃過一抹茫然，但隨後漸漸清明起來：“吾神再上，我已經徹底清醒了。”

“那麽，之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呢。”

瑪塔爾沉吟了一陣，他依舊記得之前的一切，從出生到死後那一刻，一切記憶事無巨細都清晰可見，他甚至還記得自己在祭壇上獻祭自己，發動天壤破碎神跡，化身為無匹火焰巨神前往阻擊喪屍大軍的舉動。

但是……生平記憶依舊清晰，但卻有一種仿佛是在看別人生平的疏離倒錯感。

“無需多慮，對於聖靈來說，昨日種種皆是夢幻泡影，真正的生命，只有在這一刻方才算開啟。”

莫煌語氣不顯異樣，但心頭淡淡嘆息著，三大人造之神皆有接引靈魂，轉換成人造之神從屬的能耐，第一人造之神阿賴耶有虛擬網絡，鑄就了虛擬神明位格，大能之輩可躋身其中，與虛擬網絡共享不朽，在凡塵之間揮灑榮光，而普通人也能信奉追隨著虛擬神明的道路，然後死後成為祈並者，去到虛擬神明的神國中同享不朽。

而第二人造之神鑄就天庭地府，賦予諸多仙冥位格，讓靈魂能夠以功德為憑借成為神仙或者冥差，這兩條道路放在莫煌重生而來的那個年代，便是最熱門的兩條死後之路，就連莫煌自身沒有重生前都曾經為一個虛擬神明祈並者的位置而努力過，只不過因緣迷離，重生後親手掌控三大人造之神，便讓曾經種種化作玩笑之念。

而第三人造之神真理所鑄就的世界樹系統，同樣有接應靈魂之功，但卻最不受人待見，在後世許多信念不足以成為虛擬神明祈並者，功德也不足以成為天庭地府神仙的靈魂，寧願在地府蹉跎也不願意去世界樹中報道。

原因很簡單，就好像這一刻的瑪塔爾一般，靈魂被莫煌接應來南明離火天之後，一部分靈魂本質便被這一方小世界所同化，而後賦予形體再度衍生，而這般誕生出來的存在，即使靈魂烙印，記憶依舊，但在許多地方卻已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縱然記得自己為了國家大義慷慨悲歌，英勇就義的記憶，但心卻永遠無法尋回那種感動和心境，縱然依舊記得自己深愛眷戀之人的音容笑貌，但愛戀之心卻消逝一空。

這般不復本我的蘇生和轉換，和步入輪回再度為人有何區別？所以再後世，若不是生前有大傷心大悲憤之心結者，都幾乎不會選擇以靈魂之身加入世界樹。

不過說起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眼下這個時代還不是那個人人能都選擇自己一生命運，一生道路，生前皈依死後歸宿的年代，所以莫煌也沒有覺得是他坑了瑪塔爾。

“敢問吾神，請問西印國眼下如何了。”

雖然心已物是人非，甚至對西印國這個生前所守護的國度都換上旁觀者的心態，但死前那一刻的執念依舊驅使瑪塔爾詢問了一番。

“你生前的付出和犧牲，已經為你的國度燃起了變革的火焰。”

莫煌大手一拂，無邊火焰化作火鏡，倒影著眼下西印國的狀況。

瑪塔爾獻祭而死的那座祭壇眼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無邊火雲時刻裊繞在天穹，一道通天徹地的火焰之柱自天而落，籠罩在祭壇上。

火柱焚燒四野，卻沒有將祭壇焚化，轉而好像祭煉手段一般，將祭壇化作從山石質地化作晶石質地，體積不僅沒有縮減轉而擴大了許多，遠遠看去宛如山嶽一般。

眼下便有許多人對著祭壇膜拜著，神態狂熱而虔誠，甚至有些人還一邊叩拜一邊痛哭流涕，偶爾還會有一些特別激進的人在那裏以小刀自殘，好像之後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內心的激動一般。

“你的激勵，你的犧牲，你的舍身成仁，為西印國留下了不滅的信念之火，照亮了他們未來的道路，也讓你自己成為了西印國萬古不滅的信念圖騰，他們眼下所敬拜的，與其說是我這個名義上的祖神，還不如說是你這位罪愚之王吧。”

瑪塔爾心頭只有一片淡漠，生前種種眼下已然無法勾動他的心神，只是不經意間點了點頭，因為他看見這些虔誠膜拜的民眾眼中燃燒著的相當強烈的信仰之心。

然後只見有幾個身穿紅袍的人視祭壇上的滔天火海於無物，走進祭壇之中，頃刻之後捧回一壇鮮紅如血的液體，一些被選中的民眾走到這些紅袍人跟前，跪在地上，一口引下鮮紅液體，而後口鼻開始噴火，神色扭曲，看得出極其痛苦，但片刻之後這些人便站了起來，雙手裊繞火焰，發絲瞳孔變紅，恍如烈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