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3頁)

劉累挽著劉母帶著白凡和妮婭一起來到墓區。自有神教安排好的人把他們領進祠堂,劉累看著父親的遺像,相片中父親慈祥的笑著,劉累雙膝一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放聲大哭:“爸,兒子回來了……”

劉累在點蒼山又住了兩個月,把傷勢養好。隨著傷勢漸好,一個問題又擺在劉累的面前——未來應該何去何從?本來他一直想回國,可是礙於誓言只能一直飄泊在外。本來劉母和兩個兒媳商量回法國是因為那時劉累還在昏迷,法國的醫護條件比較好。現在劉累醒過來,未來他呆在那裏就由他自己選了,現在是也不能左右他的決定。克裏雖然很希望劉累能夠回去,可是他也知道劉累已經在外國飄泊了很久了,如果他選擇回國,克裏也理解,只是下一任會長的人選竟是一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既要服眾,還要能夠和教廷的天使降生相抗衡。

劉累一直間沒想到這麽多,或許他是不願意去想。這樣一個決定的作出對他絕對是一次痛苦的煎熬。劉累的身體已經大好,十三名三代血族也早已經離開,克裏和加布裏埃爾帶著一百多名黑暗生物已經在中國住了半年了,劉累知道是他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半夜裏他睡不著,輕輕扒開妮婭壓在他胸口的手臂,披上衣服獨自走了出來。屋外,神教總壇的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劉累感到身體內有一股躁動,他明白這是血族的血脈在起作用。他順應著這一股躁動變身,一名身穿帝王甲胄的高貴血族拍打著金色的翅膀飛向月空。

劉累飛到點蒼山的最高峰,獨自坐在山頂,默默地望著月亮。蒼茫的月光下料峭的山峰上一個孤獨的血族。遠處的克裏嘆息一聲隱入黑暗之中。

說實話,誰不想呆在自己的家裏?劉累更想。在國外二十年的飄泊經歷讓他加倍的想念家鄉,本來他一直想留在國內,可是他知道國外的黑暗生物需要他。情感與責任,劉累陷入一個兩難的抉擇。

今夜,他感受到月光在召喚他,變身之後的劉累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黑暗生物,這是誰也不能改變的現實,自己的責任是守護黑暗協會。倘若他不回去了,協會到哪裏去找一個能夠應付教廷的天使降生的會長?他的存在,代表協會有能力對抗教廷,他走了,協會在現在的教廷眼力將是不堪一擊。最後,黑暗生物的結局是四散躲藏,擔心被教廷發現;整個黑暗社會將掙紮在被滅族的邊緣,再也不可能得到人們公正的待遇和看待。

劉累嘆了一口氣,心中已經做下決定。有了決定之後心裏輕松了很多,他自我解嘲的想到:自己這個會長雖然不怎麽管事,但是仔細想想還是很有作用的嘛。但是轉念一想,怎麽自己就像一個高級打手呢?不管了,劉累張開翅膀飛向天空,在這樣潔白的月光下盡情的飛舞。

血族的圓月之舞是每個血族最享受的舞蹈,在月亮之神的祝福下血族的力量和身體將會得到最大的舒展。劉累很久沒有這樣暢快的在月光下飛舞,他不斷的作出各種姿勢,就像人類在迪吧裏跳舞一樣,月光就是血族的舞台。

第二天劉累找到連鋒用一種遺憾卻透出一絲堅定的口氣對他說:“師傅,我要走了!”連鋒似乎早就料想到他會作出這樣的決定,絲毫不顯得詫異,他平靜的點點頭說道:“也好,你出來這麽長時間了,應該盡早回去了!”他一擡手對劉累說:“去和教主道個別吧!”

新任的教主只在劉累昏迷的時候來看過他一趟,按說像劉累這樣的人本來是要大力拉攏的,可是這一任教主自從劉累來了以後就沒怎麽露過面。其實這教主心裏明白,他就是再露面他和劉累的關系也不會比連鋒和劉累的深,索性一切交給連鋒,他出面太多,反而痕跡太明顯。

劉累和新任教主話別,也只是說了一些客套話,過不多時就出來了。連鋒和他一起往回走,連鋒問他:“和你媽說了沒?”劉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連鋒心裏明白,他拍拍劉累的肩膀說:“先去和她說了吧。”劉累點點頭先走了。

劉母知道兒子這兩天很難決定,她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兒子的決定,他應該有一個正確的決定而不是在感情影響下的決定,所以最近她一直沒和兒子說什麽,盡管作為一個老人她是多麽希望兒子能夠陪在自己的身邊。

劉累來到老媽的房裏叫了一聲:“媽。”劉母看見他有些閃爍的眼神,似乎知道兒子要和她說什麽。“嗯?”劉母說:“怎麽了,有事?”劉累點點頭,坐到母親身邊握著母親的手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聲說:“媽,我在國外這麽多年真的很想你。爸還在的時候,我天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你們,真像不顧一切跑回來看看你們,可是我不能……”劉母眼睛有些濕潤,她伸手拍拍兒子說:“媽知道……”“後來爸不在了,那一次我像一個乞丐一樣在歐洲流浪了一個多月,我真的恨自己,爸走的時候,一定很想我吧,爸一定想再看我最後一眼吧,我對不起爸,對不起你們二老……”劉累哭了出來,劉母不住地拍著他說:“兒子,你爸不怪你,不怪你,你做得對!”劉累搖搖頭:“媽,我知道,你們不求我能夠怎麽樣,只希望這個家能夠安安穩穩的,但是兒子做不到。媽,海外,有很多人在等著我,成百上千,多得我都數不清,如果我不回去,他們就都會死,媽您知道嗎,他們也都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兒子想留下來,真的想留在您身邊,可是兒子不能這麽自私……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