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為什麽要那頭暴龍住在這裏?她不是有家嗎!”吃完午飯銀發老人和妮婭先行離開後劉累立即敲著桌子質問克裏,克裏擦擦嘴道:“老桑托,哦,妮婭的叔叔名叫桑托斯,你們血族的名字太長,我記不全。老桑托要出一趟遠門,幹什麽就不用我解釋了吧,你也應該能猜到。族裏的高手大部分都帶去了,他還怕教廷趁這個機會襲擊,所以為了妮婭的安全請我們保護她幾天。”確實自從克裏升任議事官以來,這別墅附近的建築裏至少新搬來了五十個住戶,安全上在整個法國是最好的了。劉累不樂意的哼哼幾聲又問:“那為什麽非要把她放在我的隔壁?”“不放在你的隔壁難道放在我的隔壁?我老人家老骨頭一把,教廷真的打來頂多只能自保,還不得靠你來保護她,住得近方便嘛。況且妮婭也是個大美女,你就沒有一點想法,近水樓台呀……”他話還沒說完劉累已經跑得不見影了。

下午,桑托斯一離開,妮婭頓顯魔女本色,雌風大振,追得劉累在別墅裏上竄下跳,累得他直吐舌頭指天搶地的賭咒發誓“小生再也不敢了”妮婭才放過他。然後她又馬不停蹄的在自己的房間的窗戶上裝上高壓電網,在樓道裏裝上閉路電視監視裝置,聲稱堅決堵絕一切讓色*情狂有機可乘的作案通道。每晚睡覺還要在門後擺上很多酒瓶,按照她的說法,有人半夜推門進來一定會撞倒酒瓶,酒瓶倒地的聲音很大,她就能聽見驚醒跳起來痛打色*情狂。只是有一晚劉累喝多了回來走錯房間,推開門倒下酒瓶一地。酒瓶倒了?然也;聲音很大?然也;她醒了?未也。本來她在門口放酒瓶是為了防備劉累半夜入室,只是有了酒瓶她就以為可以高枕無憂,反而睡得很死,到便宜了劉累這個大色狼:那天晚上她穿了一件寬松的睡袍,抱著個枕頭橫在床上,幾處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劉累看著她慵懶的睡姿頓時感到一陣沖動,酒壯色膽之下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結果一腳踩在一只瓶子上,一頭栽了下來。這一下到把他摔醒了,心中暗自慶幸不已,忙關好門貼著墻根溜回自己房裏。倒是妮婭第二天起來,看見一地的瓶子暗暗自責,昨天怎麽沒把瓶子立好就睡了,幸虧昨晚那家夥沒來,不然……由於有了此次事件,妮婭覺得她一向認為天衣無縫的防狼系統忽然之間變得並不是那麽讓人放心,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得出結論:禦敵於國門之外,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困敵於其本國之內。妮婭教練重新布置戰術,由防守反擊改打以攻代守。她敲開了劉累的門,武力逼迫他出去,然後在他的房間裏不論臥室廁所,多角度無盲點的裝上了和外邊走廊上一樣的閉路電視監視器——她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全方位的監視劉累的活動,這樣一有風吹草動她就能快速反應。劉累心中惱怒:“我還是不是男人!”妮婭一臉的無所謂:“那就要摸一下你的下邊嘍。”“你!無恥!”劉累怒罵:“你這樣監視我我還有沒有一點隱私?”“放心,”妮婭信誓旦旦的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劉累改變策略柔聲說道:“你看,你是女的對吧。”妮婭驕傲的聽聽酥胸:“我才不會像某人對自己的性別都搞不清。”劉累強忍怒氣:“可我是男的也,你一個女生怎麽能偷看男的呢?”妮婭又是一臉的鄙夷:“放心,你那條小蟲子給我看我還不看呢……”

劉累終於忍無可忍,忍無可忍之時就無需再忍,劉累不記得是誰說的這句話,反正他就在這個恰當的時候恰當的地點恰當的想起了這句話,於是他爆發了:一記“捆仙咒”把妮婭綁了起來——他不敢用血族的魔法,妮婭畢竟是Tremere一族的王位繼承人,魔法的造詣應該不低,所以他用了道術——拎起門邊一只青銅塑像,啼哩哐啷一陣猛砸,把那些監視器全變成了廢鐵,然後狠狠地把塑像擰成兩節仍在地上,摔開房門揚長而去。

這是劉累第一次對妮婭生出以暴制暴的念頭並將其付諸實現。只可惜,也是最後一次。很多年以後劉累認定這次事件是他在今後千年時間裏一直沒有辦法重振夫綱的直接原因。

開車找了一家酒吧廝混了一天,本來一肚子火氣的劉累在和漂亮女侍應的調笑聲中漸漸心情大好。回到家哼著歌推開門,一個傭人接過他手上的外套對他說:“妮婭小姐病了,先生。”“病了?”劉累大奇:“這個精力過剩的暴力女還會生病?!”傭人不再說話,只是小心的對他指指樓上。

劉累走上樓,推開妮婭的門,看見她安靜的躺在床上,一頭長發散在枕頭上,克裏坐在床邊看著她。他走過去,妮婭的臉龐已經失去了光彩,顯出一種暗黃色,皮膚好象老了十年,以前柔順光亮的頭發竟有些枯黃。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劉累沒有由來的一陣心疼——怎麽會這樣?自己離開的時候她還是生龍活虎的,還能專制的在自己房間每個角落裝上監視器,怎麽一天時間就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