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七章 道法

精神集中一處，然後徐徐散開。遍布周身筋骨，內視五府六藏…………

馬嘉既然已經拜師，曠世情自然要傳授他本事。一路上馬嘉都在修煉這門驚神訣。他也不知為何曠世情先要教他的既非拳腳劍術，也非內功心法。而是這套鍛煉神識的法訣。

這套驚神訣乃是凝神煉意的法門，跟武功修行並無直接關系。馬嘉一路上在曠世情的教導下，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他多次抗議，要免練這門無用的心法。但都給曠世情駁回。

看他不識得這法門的妙用，曠世情提點他說道：“武學一道，往大了說跟天地冥合，通鬼神之力。但自我而言，不外乎發掘自身潛力。人不覺得日月星辰有何動轉，卻覺得身邊之物迅捷異常。乃是因為應與不應之故。若是一人對某物反應得來，自然覺得此物行動緩慢。若是反應不來，便覺得快速異常。有人動作快如閃電，有人卻苯手苯腳，烏龜爬也似。便是跟一個人的反應速度有關。”

曠世情一邊教導，一邊折枝為劍演示。掌中樹枝隨手一刺，數尺之內變化十余次，所指方位奧妙無窮，轉折之際絕無痕跡。馬嘉根本分不出這一劍削向何處。

曠世情說道：“同樣出一劍，你連三次都變化不來，我卻能變化十九次。並非我的劍法快你十倍。而是我能不斷調整劍路，你卻要慢上一慢才能做到。這驚神訣能鍛煉人的反應速度。別人來不及反應的，你卻能反應過來。在敵對之時自然占得無窮便宜。”

馬嘉對曠世情這番道理半懂不懂。但是對曠世情的劍法卻大是艷羨。這般神妙的劍法，他尚是首次見到。小小孩童心性不定，馬嘉連忙對這便宜師傅大獻諂媚，口中大拍馬屁。說道：“師傅武功驚天地、泣鬼神，徒兒佩服的五體投地仰慕不已。不知師傅能否傳授徒兒這招劍法？”

曠世情看這小子完全沒理會自己的說教。只惦記自己剛才顯露的劍法，也拿他沒轍。淡淡說道：“這就是淩霄宮的流雲鶴舞劍，你且仔細看來。”

曠世情把剛才的劍法放慢了速度，從新試演一遍，略做講解。頓時令馬嘉兩眼放光，他還不知自己練得爛熟的劍法居然還有這多妙用。不恥下問之心大熾，不斷的追問，沉醉不已。

馬嘉本身對武學深為著迷，不過他師傅塵囂真人總告誡他練武要循序漸進。所以對入門武功練到膩煩。今日知道居然還有這等奧妙不曾發現，自是大大驚喜。

打發了自己的便宜徒弟，曠世情雖然驚詫與馬嘉的天資。不過他已經感到了有人窺視，他閉目微微平靜了一下情緒，便淡淡的喝道：“哪裏的小賊，還不給我滾出來。”

亢明玉踱步而出，這一路來他早就想佯裝追趕不上，溜之大吉了。可是偏偏有個礙眼鬼，那白衣少年自稱姓袁，名輕衣，對自己來歷一句不提，當然亢明玉也沒心情去追問。一路上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緊緊墜著曠世情的行蹤。

一路上為了教導馬嘉的武學，曠世情走的並不快。終於在這裏給兩人追上。

一臉苦色，亢明玉連答話的興致都欠缺，拽拽的拖步上前，青古劍自袖裏吞吐而出。斜指魔帥曠世情。

亢明玉擺出這副臉色，曠世情看的拳頭一緊，心裏一股火氣旺旺的冒起來。移形做步，身子一晃，五指一拂。亢明玉就只覺得眼前似乎天地猛地縮小了千百倍，曠世情充斥了他的全部視線，這五指壓下，仿佛五嶽當頭。

“咦！好厲害的攝神大法。”

亢明玉當然知道，無論如何修煉凡俗之人也絕對沒有能將天地納與一芥的法力，眼前的異象絕非真實。自信滿滿的亢明玉，有和大日法王、百骨道人交手的經驗，對曠世情這絕世兇人也就沒有那麽害怕，毫無負擔。

既然六感被惑，亢明玉幹脆閉目凝神，把全部的心神都寄托在青上，一劍撩出，叮當數十聲連續的清脆密響，破去了曠世情雷霆萬鈞的一擊。

亢明玉初學匝練自師尊東夷子看家本事－－燎天十六式，他也沒想到自己能一舉成功，左手暗暗運起的一記碧焰陰雷刀的後招，全然沒有用上。

“小道士！那天就是你破去了我的天魔解體大法，你本事不小啊！”

曠世情一招試出對手何人，當下變想起那日在淩霄宮的變故，對亢明玉興趣大增。

亢明玉懶得答話，袁輕衣卻不是什麽沉默的羊羔兒。一聲輕叱：“你這魔頭快放了那小孩子，不然今日決不放過你。”

曠世情對這少年卻沒什麽好感，懶懶的一句話回了過去：“便是你二人連夜送來五百童男童女，我今日也不會放過爾等。還是不要做夢了罷！”

“你！真是無恥之尤……”

袁輕衣氣的便欲當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