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氣吞萬裏 第七章 定鼎 第六十六節 海蘭要塞(一)

要塞大門處的兩側都是多頓人的軍營,軍營距離要塞大門相當近,可以說要想在避免軍營中執勤士兵們發現響動的情況下打開大門似乎太困難了,除非在這之前,首先解決掉駐留在兩側軍營哨塔上的執勤士兵。

幾乎是成蛇行爬動,兩名狙擊手緩慢但悄無聲息的接近了那座位於軍營大門側翼的哨塔,狙擊手仔細的借用月光目測著哨塔上的執勤士兵與自己之間的距離,同時謹慎的觀察著哨塔上和四周的環境,如何在一箭斃命的情況下還要防止執勤士兵發出響聲,這才是關鍵。一面警鑼就懸掛在哨塔頂端中央,而哨塔也有些簡陋,尤其是欄杆並不高,如果箭矢的射擊力度過大,就有可能讓哨兵在死亡的同時一頭從欄杆上翻轉下來,那即便是警鑼不響,屍體墜地帶來的巨響也足以讓人驚醒了。

兩名狙擊手在黑夜中交換了一下目光,的確有些難度,不過這不是最主要的,如果只有這一個哨塔,那兩人還是有把握解決掉這個麻煩,問題在於距離哨塔一百米開外處還有一個哨塔,兩個哨塔遙相呼應,可以清楚的相互看見對方,不但擴大了監視範圍,同時也達到了相互監督作用。也就是說兩名狙擊手必需要在同一時間裏同時解決兩名哨兵,否則只要有一名士兵發現情況不對,立即就要讓先前的一切功虧一簣。

這也不是做不到,但是問題在於那一座哨塔卻在軍營中心,要想達到足夠的射程範圍,就必需要經過前面這座哨塔的視線範圍,而這個難題因為時間的緊迫性顯得更加困難。

兩名狙擊手仔細的觀察軍營中心哨塔那名執勤士兵的活動規律,軍營中心的哨塔和營門口的哨塔造型有些不大一樣,那是一個由三個支架架設起來的橫排型了望台,距離在十米左右,而哨兵正是沿著這個橫排型了望台來回走動,每一次走到頭。然後就回頭轉向了另外一側,這樣一來需要半分鐘時間才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也就是說如果狙擊手能夠在他剛剛回頭之時解決掉營門口的哨兵而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地話,另一名狙擊手可以有半分鐘時間奔跑靠近,然後發射箭矢解決第二名哨兵,當然這一切都需要沒有出任何意外的情況下完成。

僅僅是在軍營中心那名哨兵完成了三個來回之後,兩名狙擊手就已經果斷的確定了計劃並進行了分工。一名狙擊手迅速將身體伏下潛入軍營墻壁的陰影中。哨塔上呼呼燃燒的火把為他提供了足夠的光明,一抹寒光在悄悄升起的弩矢尖端閃過,輕微地“嘣”一聲。那一抹寒光在月色下一掠而過,準確的射入剛剛扭頭的哨兵頜下側方地動脈下,狙擊手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猩紅的血漿在空中飛濺而起。似乎想要發出什麽聲音,又像是要用力去敲打警鑼,但他已經喪失了一切力量,甚至連想要從哨塔上翻滾下來地力量都失去了,只能徒勞的聽憑自己身體軟軟滑下。依靠在欄杆邊。眸子在這一刻被死神攫走了生命的光芒。

而另一名狙擊手早已在同伴彎弓搭箭的時候便已經全身肌肉繃緊,就像一把拉滿弓弦的箭矢,當同伴一箭而出地時候。狙擊手飛躍而起,緊緊是兩個起落,便已經靠近了至少三十米。

而這個時候原本正漫步向前巡視地哨兵似乎也突然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臨近,猛然一下子回頭,正好看見一道黑影正飛速的穿越軍營像自己方向疾馳而來,瞳孔急速放大,哨兵一下子抽出自己懷中地警哨便欲放到嘴邊,但是他看起來已經夠快的動作對於哨塔下的狙擊手來說實在太慢了,狙擊手在空中一個漂亮的飛騰,手中一抹暗影飛掠而出,旋轉著,瞬間就劃過了正在吸氣準備吐氣開聲的哨兵喉部,就像是一個正在吹漲的氣袋猛然被人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隨著鮮血的噴射而起,胸前的那積蓄的氣體也一下子隨著鮮血消失了,身體重重的靠在欄杆上,似乎在欄杆上緩慢的停頓了一下,最終沉重翻過了欄杆向下墜落。只不過這個時候完成了致命一擊的狙擊手已經趕到了哨塔下,展開雙臂牢牢的抱住了墜落的屍體,騰出手來給同伴示意完成之後,然後再將屍體輕輕放下。

隨著兩名狙擊手任務以近乎完美的方式完成,海蘭要塞北門處立即掀起了一陣狂飆,一陣陣燈影立即向要塞外遠處發出,一陣陣細微但密集的腳步聲立即由遠及近,而幾名懷抱武器蜷縮在大門內側哨位上打盹的多頓士兵甚至連眼睛都還沒有來得及睜開便掙紮了兩下不再動彈了。

要塞北門的大門終於被緩緩打開了,浸潤了大量油液的大門已經沒有往日開門時的咯吱響聲,異常滑爽的就啟動了,轉軸處已經被暗哨們早在準備時就收拾停當,這一切顯得那麽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