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氣吞萬裏 第六章 制霸 第七節 會獵(一)

就在無鋒對西線戰事寄予厚望的時候,西北保衛戰也正式拉開了帷幕。隨著試探性的進攻展開後,緊隨而來的便是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羅卑鐵騎正面沖擊。在連續幾次試探性的了解西疆呈半弧形擺開的防禦體系後,屠答很快就發現了西疆軍將他們最為強悍的高嶽人步兵師團擺放在了中路,這是最為穩妥的做法,即可接應兩邊,又可保護中軍不會被輕易沖垮,不過僅僅一個高嶽步兵師團是難以接應到整個戰線的,尤其是在自己騎軍如此迅猛快捷的沖擊下,往往是突襲臨門他們的南北兩營根本來不及作出多快的反應。

擔任土奇平原防禦總指揮的康建國此時才真正感受到羅卑騎兵的剽悍驍勇,而此時把所有防務交給康建國的淩天放也見識到了經過屠答改造後的羅卑重裝騎兵的威力。

往日的羅卑重裝騎兵其實根本稱不上是什麽重裝騎兵,一襲粗陋的鎖甲,外帶一頂劣質鐵盔,一把比帝國輕騎兵長槍稍稍長了一些的長槍,就構成了所謂鐵甲騎兵的全副家當,在帝國和利伯亞諸國軍方的眼中,原來那些羅卑鐵騎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鐵甲騎兵或者重裝騎兵,頂多能夠算得上是鎖甲騎兵,這種稱謂明顯是對羅卑鐵騎的一種譏諷和嘲笑或者說是侮辱。

但現在的羅卑鐵甲騎兵明顯與往常不一樣了,雖然鐵葉甲的緊密性以及質量程度看上去與帝國重裝騎兵還有些差距,與利伯亞諸國的重裝騎兵相比差距更大,但畢竟總算有了一件像模像樣的鐵葉甲,這相比往日那種簡陋不堪的鎖甲已經是一個本質上的提升了,而鐵盔也效仿利伯亞諸國的重裝騎兵增添了獸面護具將面部遮掩,既能防護騎兵面部被流矢所傷。也能增強騎兵自身的心理威勢。最大的改進莫過於馬鎧的出現,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張皮甲甚至只能勉強稱之為馬鎧,但對於戰馬防護能力的提高亦是不可小覷,這種皮甲配置在馬胸、馬腹等戰馬重要且易受傷害的位置可以起到十分重要的防護作用,尤其是對流矢的防禦更是相當有效。

而鐵器也效仿利伯亞諸國的重裝騎兵進行了改進,全鐵制造的矛頭一看便知道是大部分是來自印德安,印德安北部海德拉巴地區所產富鐵礦礦藏豐富,但印德安人在煉鐵技術上的不過關使得他們的熟鐵質量受到影響,不過在受到周邊各地尤其是西疆在精鐵出口方面的限制情況下,羅卑人也無從選擇。至少這種長鍥鐵矛頭比起原來羅卑鐵騎一根長木棒接上一根普通爛槍頭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了。當然也有少量鐵矛一看成色和亮度就知道與印德安所產熟鐵不同,烏油油的光亮和暗沉沉的色澤,不是行家也知道這是上等佳品。在繳獲了一兩支後淩天放便斷定這就是羅卑人通過走私從漢森同盟輸入的重裝騎兵專用長矛。

雖然淩天放通過軍情局早已了解到屠答對羅卑重裝騎兵的改造計劃,但真正見識羅卑重裝騎兵實力的提高還是讓他大吃一驚。作為戰略策劃者,對於戰術的運用和臨場指揮淩天放從來就不認為那是自己的專長,這些具體工作交給那些對身經百戰的將領們更適合。他只需要從大局上定性就足夠了,所以康建國理所當然的擔當起了前線總指揮,而他則退居幕後以一個觀察者的身份來察看羅卑騎兵的變化。

站在南營前哨,破例穿著一身重甲觀看著羅卑騎兵來襲的現場實景,淩天放想通過自己的親眼觀察羅卑騎兵在這幾年間戰鬥力的變化。羅卑騎兵陣型變化依然像以往一樣靈活無暇,騎手們高超的騎術是他們敢於在自己大軍陣前不斷變幻陣型的基礎,這些遊牧騎手的確有著天生的稟賦,在這一點上農耕民族無論如何也是難以趕上,這是他們長期遊牧生活習慣賦予他們的能力。

先期來襲的仍然是羅卑人的輕騎兵。有些雜亂的服飾證明這支隊伍依然沒有能力邁進正規化行列,也許整個羅卑人大軍只有屠答所鐘愛的重裝騎兵才能做到這一點。面對立營紮寨的西疆陸軍,羅卑人要想擊破營寨,首先需要解決的就是寬達三米的壕溝以及壕溝後面的鹿砦和拒馬樁,然後才談得上這兩層阻礙後的寨墻。像片片烏雲般席卷而來的羅卑騎兵立即就在營寨面前激起一陣陣血腥風浪,早已嚴陣以待的捷洛克軍團第二師團承擔起了這一次的防禦重責,弩車和投石器連續滾動發射立時讓猛撲上來的羅卑騎兵品嘗到了受傷的滋味,加上列隊歡迎的長弓手。每一波洗禮就像割麥子的鐮刀一般橫推而過,倒下的是一片片如同麥茬般的羅卑騎兵。

經過改良後的弩車速度大大加快,雖然犧牲了一些射程,但恰恰是這種速射武器對於輕騎兵沖鋒正是最具殺傷力的。在經歷了與卡曼人和普爾人的血戰後,這支軍隊已經足以面對任何危險而不變色。士兵們熟練的操作著種種器械,從步伐到動作,從目光到表情,就像一條流暢奔行的溪流,沒有任何阻礙和停頓,仿佛是一場在輕松不過的戰術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