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氣吞萬裏 第四章 逐鹿 第五節 分道揚鑣(第2/2頁)

“哼,這蕭唐與當日談笑雖有些變化,但老夫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不會有錯。”薄近塵斷然道:“尤其是那一分內裏氣質更是無法改變。”

“可是就算蕭唐就是往日的談笑,又能如何?以李無鋒今日之權勢可謂一手遮天,即便蕭唐當眾承認,又有誰能動他半根毫毛?何況李無鋒麾下多是叛匪亂黨投誠之輩,說起來這也不足為奇。”許文哲不以為然。

“是啊,以李無鋒今日勢力,誰也不敢有半句異議。不夠想一下當初李無鋒不過是城衛軍中一個小小的中級軍官,竟然有如此心計和膽魄,私自收留藏匿叛亂分子重要人物,一旦被人察悉,那可是抄家滅族之罪,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李無鋒這個家夥的野心,那時候的李無鋒不過二十出頭,文哲,你我他那個年齡可有如此野心和膽魄?”薄近塵反問後又道:“至於後期收降叛匪亂黨,那倒並不為過,畢竟那時候的李無鋒執掌了一方權力,他只要保送上面說對方已經投降招安,便無大礙。”

許文哲默然無語,正如對方所說,一個城衛軍的普通軍官竟然敢收留藏匿叛匪,這種行徑無疑就是反叛,對於當時年僅二十出頭地李無鋒來說,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賭博,但對方卻敢於一賭。

緊隨在二人身後不遠處地便衣並沒有可以掩蓋行藏,只是不遠不近的跟隨在二人身後,聽憑二人在城內四處轉悠,也不去幹涉,薄許二人也樂得清閑自在,不是進茶樓聽書便是走街串巷,仿佛有看不完的新鮮。

“薄老,你打算怎麽辦呢?”兩天後,許文哲終於對這種日子有些膩煩了,開口問道。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但作為一郡首府地漢中已經熱鬧起來,三三兩兩的商販,成群結隊去工場幹活兒的工人,進城賣貨的農夫,喝早茶的老茶客,大街小巷洋溢著一種悠閑的氣息。

“文哲,你覺得我們應該接受李無鋒的招安麽?”薄近塵沒有回到,反問道。

全身震了一震,許文哲擡起頭來,“薄老是不是有了決定?”

“老夫已經年近五十,要說活也沒有多少年頭了,文哲還年輕,不一定要馬上作出選擇,我相信以李無鋒的心胸,縱然文哲要選擇離開,他也不會留難。聖王現在下落不明,藍百林已經投靠了司徒朗,帝國國內已經失去了聖國生存的土壤,聖國大勢已去,已經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我想也許是該作出決定的時候了。”薄近塵沒有看許文哲,而是把目光投向遠方天際,“淩天放已經替李無鋒邀請我成為他李無鋒軍務參謀,我已經接受了邀請。”

許文哲如遭雷擊,呆立當地,久久沒有出聲,但臉上變換不定的痛苦神色卻是溢於言表。

“文哲,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薄近塵最初的願望亦是想借助聖國的建立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樂土,但事實證明我們的那一套行不通,可能文哲要說那都是於永志之流壞的事,但在獄中我也曾仔細反思過,縱然沒有於永志之流,縱然按照我們當初設定的軌道運行,恐怕聖國亦難以維系長久。因為我發現我們的宗旨與現實存在太大的差異,要想依靠最底層的民眾建立政權在目前的情況下是無法實現的,因為權力和財富始終需要掌握在一部分人手中,而不可能平均的分配到每一個人手中,我們心目中的那種理想天國不過是一種虛無的夢鄉,是不可能實現的。”薄近塵的話語中充滿了歷盡滄桑後的沉重,“也許文哲現在還不明白,但我想當文哲多遊歷一下見識見識帝國上下內外的情況,也許你就能夠體會到我所說的了。”

神色復雜的許文哲已經從一時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那薄老,我們今後……?”

“文哲,今日一別,如果文哲今後依然有自己的事業,那我們就各為其主,互不相幹,無論是作敵人還是同僚,我期望著與文哲的下一次會面。”薄近塵的臉上露出欣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