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躍馬中原 第八章 風起雲湧 第四十三節 搏殺

鷓鴣關是一座東西相對的要塞,要塞內的建築不算太多,東西兩門相距約兩千米,從兩門對進,略有曲折的大道在要塞正中心位置會合,那裏是一個寬約五百米左右的正方形廣場,其實也就是要塞駐軍由於日常軍事訓練的較場。

當獨立第二師團師團長舍內率領一個聯隊的騎兵從西門湧入鷓鴣關要塞時,兩千米之外的太平教五個千人隊騎兵也剛剛踏進要塞的東門,雷動的馬蹄聲掩蓋住了雙方的行進發出的聲音,而略帶曲折的大道也使得相對猛進的雙方,都沒有來得及發現對方便呼啦啦的在要塞中心的大較場內迎頭碰上。

一刹那間,領隊快進的舍內都是一楞,差點以為就是嶽山率領的“聖教軍”,但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自己師團只有自己率領的一個騎兵聯隊,嶽山率領的一個聯隊是要繞道走山區,一支純步兵聯隊,哪裏會有如此多的騎兵,這哪裏是自己的隊伍,分明就是一支真正的聖教軍!

來不及多想這支部隊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舍內重重一帶馬韁,雙退猛夾馬腹,右手百煉九環刀早已高舉,從胸腔裏爆出一聲怒吼:“敵人就在前面,弟兄們,給我殺!”

隨著一聲呐喊,身後的鐵騎頓時洶湧而上,騎兵們已經來不及在擺開什麽陣勢,身體微微下伏,長矛盡量平推,竭力提升速度,使得在氣勢上壓倒對方,這就是突然遭遇下的唯一選擇。

與此同時,較場對面的聖教軍指揮官也在這一刻作出了同樣的決定,雖然他也同樣比明白為什麽在之前的情報反饋回來這裏是一座空城而此時卻又出現了如此多的帝國軍隊,但現在想這些已經毫無價值,唯一的想法就是消滅對方,贏得最後的勝利。

從相對狹窄的街道一下子沖入寬廣的較場,如同兩股潰堤的洪水呼嘯而來,迎頭相撞,激起無數暗紅的浪花。

一撥接一撥的的騎兵從雙方各自身後的街道湧出,絲毫沒有減慢速度,紅著雙眼,朝著各自的目標狂奔而來,兩大勢力的軍隊今天終於在這個方圓僅五百米的較場裏展開剩與死的較量。

舍內一馬當先,手中的百煉九環刀並不是騎兵最常見的武器,但習慣於耍弄砍刀的他並不在乎,一股迫切希望用對方的鮮血來換取勇士威名的氣息此刻是如此強烈,此時此刻任何計謀手段都只有丟在一邊,狹路相逢勇者勝便是眼前這一幕的最好詮釋。

兩條參差不齊的黑線迅速融合到一起,激蕩起的只是一陣陣兵刃武器碰撞聲和呐喊慘叫聲匯合在一起的一曲雄壯悲歌。雙方騎兵都使用的是常規的武器──騎兵長矛,這種長矛與重裝鐵甲騎兵使用的長矛有所不同,要稍微短一些,也輕便靈活了許多,在推刺功能有所弱化的同時則增添了格擋和掃擊的作用,作為副兵器,許多騎兵甚至還在自己的腰間配帶上了一柄腰刀,以便於在進入短兵相接的狀態下發揮優勢。

在連續幾波的相互撞擊下,許多騎兵一聲不啃的倒在了對手的矛鋒下,被戰馬踏成肉泥。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花巧可言,平推、格擋、再刺,剛刺倒對手,自己又被旁邊的敵人捅倒,簡單而又慘烈的場景,就這樣一幕接一幕的在這座瘋狂的較場上上演著。

眼泛紅光的舍內已經沒有時間在計較其他,一頭紮入敵人陣營,敵軍士兵的一顆大好頭顱立即伴隨著頸腔內沖天而起的血漿應聲而落,側身避過另一名敵軍士兵的致命一刺,刀隨身轉,對方的肋腔頓時裂一個巨大的創口,似乎連五臟六腑也清晰可見。此時陷入混戰的舍內充分顯示出了自己在刀上的造詣,而且這個龐亂繁雜的的環境也成了一顯身手的絕佳場合。

他猶如突入羊群的猛虎,呲牙咧嘴的散發出擇人而噬的光芒。九環刀蕩起一陣接一陣血霧,在他的帶領下,緊跟其後的騎兵們紛紛效仿師團長,放棄了常用的長矛,抽出隨身攜帶的腰刀投入到這你死我活的拼搏中去。

不過起決定因素的並非舍內舍生忘死的搏鬥,雖然他身先士卒的確激勵起了士兵們高昂的鬥志,在數量相當的情況下,部隊士兵的綜合素質此時成為了決定這場戰爭誰是最後勝家的唯一要素。

獨立第二師團的騎兵們固然浴血奮戰頑強不屈,但在宗教狂熱煽動下的聖教軍一樣是死戰不退奮勇當先,但畢竟他們僅僅成軍不足半年,許多士兵在半年前還是一個連武器尚未使用過的農夫或牧民,短短半年時間教會了他們如何使用武器,如何驅策戰馬,但遠遠未到到一個真正騎兵戰士的境地。

而獨立第二師團則不同,由於它的前身博南警備師團由於沒有先於歸德警備師團整編為西北正規陸軍,它的兩位師團長都憋了一肚子氣,一心要在部隊訓練上練出一番名堂,讓小看他們的無鋒啞口無言,所以在師團中的唯一一個騎兵聯隊上更是傾注了大量心血,許多時間舍內甚至親自上陣帶隊訓練,無論是單兵訓練還是綜合陣型演練都已經具備了真正騎兵的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