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3章 九幽和天魔

“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就是完美九幽種嗎？我們將來也可以達到這個境界？”

“這種對力量的控制簡直神了，我連百分之十的力量都控制不好。”

三位種入了九幽魔種的方士如癡如醉的看著這一幕，如果天魔是以壓倒一切的力量擊敗甚至滅殺了所有人，那絕不會讓他們如此震驚。

上位九幽種的力量，哪怕是被特意壓制了的，爆發出來絕對可以輕易做到這一切。

可是，這位來自九幽魔教的神子使用的明明不是上位九幽種的力量，而是屬於諸海群山的某種無上神通。

這件事情他們絕對不會弄錯，因為他們自身就是九幽魔種的寄宿者，很明白九幽種的力量解放出來是怎麽回事。

那是一種和諸海群山格格不入，甚至會受到諸海群山排斥的力量。

明明只要中位的九幽魔種就可以輕易引爆神意階以上的力量，甚至下位中的某些九幽種都可以做到這種事情。

神意階對於諸海群山的絕大多數仙術士來說已經是終點，壽過千年，呼風喚雨撒豆成兵都是易如反掌。

可是對於九幽種來說，那只是起點而已。

最弱的九幽種都是神意階的實力，下位中的某些高階完全可以突破這個界限。

身為九幽種殘骸孕育而出的魔種的寄宿者，他們正是因為這種力量而放棄了人類的身份來獲得這無上的力量。

可惜，這雖然是一條捷徑，也是一條不歸之路。

一旦走上這條路就停不下來，要不心智一點點被九幽種力量侵蝕，成為魔種的養料；要不就不斷變強，最終壓制甚至完美融合九幽種的意志。

這其中，能夠做到後一點的，整個九幽教派的都屈指可數，否則張角這個獲得上位九幽種魔種認可的仙術士也不會受到九幽教派的如此保護。

因為他代表的是九幽教派未來的可能性，甚至隱隱約約有方士們下一代領袖的苗頭。

但是，那也只是可能而已。

張角有那個資質，不代表他就真的能一直和自己身體中的上位九幽種完美同步。

歷史上也不乏曾經被九幽種殘骸認可，但是最終還是達不到要求最終被魔種吞噬的方士。

可天魔不一樣，她象征的是真正的完美，九幽種中諸海群山本土生命的完全融合，不存在缺陷，不存在反噬。

她才是方士們追求的完美生命，具備超脫諸海群山資質的夢幻生命。

她脫離了生命生老病死的威脅，她的身軀已經達到了不死不滅的狀態，她不會受到諸海群山的規則限制，她才是方士們追求的完美，擁有“神性”的九幽化身。

對於她所要求的一切，方士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哪怕那多麽的不合情理，多麽的離奇荒唐。

她存在本身的意義，就是方士們的夢想。

……

“呵呵，這群人類還真有意思，這麽想要我等的力量嗎？”在任何人都無法觀測到的石台上，天魔用右手舉起酒杯，對著明月輕唱：

“笑問紅塵幾看透，不勝人生一場醉。”

“因為，大家都有缺陷。”天魔的心底，一個有著九束發辮，將臉深深埋在膝蓋中的少女緩緩地擡起頭來，看著大醉中的天魔。

“也是，這些人也好，我也好，都是充滿缺陷的，可笑他們還在追求什麽絕對的完美。”

“不死不滅，遨遊星空，這就算絕對的自由，絕對的完美嗎？”天魔不屑一顧的看著那幾個只差對自己頂禮膜拜的方士：

“鼠目寸光！”

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強大，沒有感受過真正的絕望和恐懼，沒有接觸過那可以撕裂世界的翅膀，有什麽資格說“完美”，有什麽資格說“永恒”。

在那比星辰更耀眼，比世界都更廣闊的翅膀下，什麽上位，極上位都不值一提，只是螞蟻和大一點的螞蟻的區別。

只有長出了翅膀的九幽種，才可以說自己是“美”，否則一切是虛假的。

如同她需要借助天狐的大自在天魔妙舞和九嬰的身體來體現自己的“美”一樣，任何的上位九幽種都無法把自己變成真正的“美”。

真正的美，是符合真理，符合生命的輝煌的，那是所有天翔種所具備的特性。

她們這樣的上位九幽種，終究還只是被世界束縛的毛毛蟲而已，哪怕爬到了星空中，也只是在星空漂流的毛毛蟲。

只有能真正超越世界之上，甚至將自身化為世界的天翔種，才是真正不假任何外物的“美”，所有九幽種的最終幻想。

為了達到那一步，不知道多少九幽種瘋狂的吞噬生命，破壞世界，在星空中不斷的殺戮，暴食，成為了幾乎所有智慧生靈的噩夢。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成為天翔種，為了獲得那不加任何外物，最純粹，最真實的永恒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