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絕對黑暗】

黑暗之中兩人胡亂鉆進的這個房間,走了進來,裏面黑黢黢一片,縱然是夏亞這樣的夜貓一樣的眼睛,也有些不太適應。可就在飛快的合上大門之後,身後那一股子說不清寒氣,就仿佛墜入了冰窖之中的感覺!

黑暗之中兩人碰在了一起,可憐蟲還被夏亞踩了一腳,險些要呼疼,幸好及時捂住了嘴巴,這才沒有叫出聲來。

夏亞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聽,心中卻古怪了起來。

居然……聽不見?!

這門板有古怪?觸手的感覺冰冷,仿佛是鐵門,可是為什麽卻把外面的聲音也隔絕了起來?身手摸了摸,也摸不出什麽古怪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火光亮起,原來是可憐蟲點燃了手裏一直拿著的一根蠟燭。借著幽幽的燭光,這才終於看清了周圍。

這裏仿佛是一個不知道廢棄了多久的房間,眼看墻壁都是裸露在外面的磚壁,毫無任何妝飾,裸墻有些破敗的樣子,而墻角還掛著一些落滿了灰塵的蜘蛛網。

可憐蟲畢竟是女孩子,一眼看見如此之多的蜘蛛網,頓時臉色就變了,下意識的就往夏亞的身邊貼了貼。

這裏面的房間似乎並不甚寬,但是往裏卻是極深——與其說這是一個房間,倒不如說這是一條秘道更形象。

隨意走了兩步,腳下就驚起一片灰塵,地上留下了兩人的腳印——夏亞看著地上的腳印,嘆了口氣:這地方只怕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進來過了。

這裏面毫無任何擺設,唯一有些奇特的就是腳下:腳下的地面並不是平坦的,而是一層一層的台階一直往下,呈現出一個下階的弧度。

夏亞心中好奇,看了看可憐蟲,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可憐蟲也是一臉茫然。反正外面老公爵和卡維希爾就在房間裏,兩人一時也出不去,就只能往裏走走看了。

這往下的台階一共大約有數十曾,越往下,這裏面的寒氣就越逼人。借著晃動的燭光,兩人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台階的盡頭,腳步驚動起的灰塵嗆得夏亞直想打噴嚏,卻只能強行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憐土鱉憋得滿臉漲紅,眼淚汪汪,而可憐蟲則有些畏懼的靠在他身邊。

這秘道的盡頭,卻沒有出路了,盡頭這裏,空間略微大了一些,大略就是一個四方的房間的輪廓了,只是根據兩人一路下來的感覺,這盡頭的房間,只怕比方才下來的地方,高度要足足低了至少三米以上。

“好像……是一個地窖?”夏亞看了看可憐蟲。

艾德琳搖頭,眨巴著眼睛,壓低聲音道:“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我只是和小米納斯借了這個地方和你見面,這裏我也沒有來過。”

夏亞感覺到了那逼人的寒氣,縱然他這樣強壯的身體,也有些隱隱的抵受不住,而可憐蟲則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了。

“見鬼,這裏怎麽這麽冷?”夏亞皺眉。

兩人在這房間裏仔細看了看,這空蕩蕩的房間裏毫無任何擺設,空空的幾面墻壁,除了灰塵就只有蜘蛛網了。夏亞身手在墻壁上摸了一下,手掌才觸到墻壁,頓時就縮了回來,奇道:“這墻壁好冰!”

可憐蟲也試探著伸手一摸,很快就驚呼一聲縮回了手,用力搓了搓手掌:“果然冷得很呢。”

隨後可憐蟲彎腰看了看地上角落,忽然眼睛就一亮,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小小的東西來,面帶笑容:“啊,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啦。”

“什麽?”

可憐蟲嘻嘻一笑,攤開手掌伸到夏亞的面前:“看,這個!”

她纖細的手掌掌心,捧著一枚只有拇指粗細的圓形小木條。

夏亞看了看:“什麽東西?”

可憐蟲笑了笑:“這是橡木。一般貴族家裏,都用這種橡木做酒瓶塞的。我想,這裏大概從前是一個地下酒窖吧。只是廢棄了多年,裏面的酒已經被搬空了。”

想了想,可憐蟲眯著眼睛道:“嗯,這裏這麽冷,一定是建在這莊園的地下,你忘記了麽?這莊園是建造在半山腰上的,這往下一挖,可不就是在山腹裏了麽?”

看了看夏亞茫然的表情,艾德琳嘆了口氣,知道這個土鱉出身貧寒,對這些貴族家庭裏的奢侈享受的事情不太熟悉,解釋道:“一般來說,這種酒窖都會建在陰涼的地下,而為了保持溫度,通常這種地窖都會建造成夾層,我想,可能就在這個地窖的外圍墻壁另外一邊,可能是什麽地下的冰窖,專門儲藏冰塊的。現在正是冬天剛剛過去,冰窖裏儲存了大量的冰塊,所以我們在這裏,才會覺得這麽冷吧。”

這解釋似乎很合理,不過夏亞聽了也不作聲。他心中隱隱的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他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可心中就是覺得這裏透著一股子難以描述的詭異!